的情绪充斥。
愤怒、恶心、难受等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叠成了麻线团,如同滚雪球般一层一层壮大堆积,压的心口无法呼吸。如果当时他在场的话……如果那时候他能变身的话……如果……如果……少年垂下头。因为那都是过去的画面。而他只能拖着慢吞吞的步子,挪到下一扇门前,祈求奇迹的出现——即便他已经知道那对夫妇的结局。随着吱呀的轻响,冷风伴随着细雨透过门缝砸到了脸上。披着斗篷的男人缓步走在街上,兜帽盖住了男人的面容,同时也遮挡了他的表情。他怀中抱着一个婴孩,虽然大雨瓢泼,但没有一滴雨水落在男孩的脸上。男人走过街角,走过老城区,走过在雨水中光晕朦胧的商店,最终停在一座孤儿院的门前。将绘刻着魔法纹路的项链戴在婴孩的脖子上。“伊利萨斯……”男人低喃着为儿子取的名字,手中项链的外圈铁环笔走龙蛇,显现出金色的铭文。最后不舍的抱了一会儿孩子,男人俯下身,慢慢才婴儿放在雨水浇不到的、孤儿院漆黑的大门底下。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雷声划破长空,男人带着满腔的仇恨离开了。一扇又一扇门在身后合拢关闭,落上斑斑锈迹的锁。走廊陷在永恒的寂静中,尘封血色的记忆。最终,楼慕站在了最后一扇门前。血洗的小岛呈现在眼前。折断的树木,倒塌的房屋,尸横遍野,血水染红了青草地。男人独自坐在火堆之后,脚下是潺潺流水。面颊染着敌人鲜血,男人表情认真,只是曾经如星空般璀璨又充满智慧之光的双瞳再映不出一丝光亮,如潭水般深邃冰冷。月光映出男人脚旁散落一地的肢体,有手、有脚,以及边缘光滑雪白的陶瓷躯干。头被男人握在手里。他在月色下认真刻画。他在用刻刀雕刻着一个人的脸。尖尖的耳朵,惑人温柔的眉眼。那是他记忆中的女人,她笑起来时,梨涡是那样迷人。在描画嘴唇时,刚要落笔的手突然停顿,男人突然惊觉手中的颜料不够了。“噗嗤——”刻刀刺进手心,刺目的鲜血涌出,男人用刻刀沾上血迹,用新的颜料描画出爱人的嘴唇。当血描上红唇,殷红勾勒出唇线,红色晕开充盈饱满的嘴角,就像空白的纸坠入一滴胭脂。艳红的唇色让那张青白的面容变得鲜活,女人闭着姣好的眉眼,仿似下一秒就要把眼睛睁开来,温柔的轻轻唤。伊奇斯……“爱娜……”他们隔着时空呼唤着,在尸山遍野的小岛上,在流淌过尸体的河流旁,男人愉悦的勾起笑,亲吻女人的唇,最深情的告白。“快回来吧……”“儿子还等着我们呢……”到时候,一起去沼泽看雨女,与雪域看那棵诞生无数生命的菌种母树。我会为你摘下最美味的长寿果,在花海中看你享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