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野点点头,拿起桌上一个空茶杯,像是要去后院倒水,步履沉稳地走了出去。^r-a+n+w-e¨n!z!w′w′.`c_o`m¨一离开张伯的视线范围,他的速度瞬间提升,身形如一道融入暮色的轻烟,悄无声息地穿过药圃,直扑后山东南坡方向。他对庄园的地形早已烂熟于心,专挑树影婆娑、藤蔓掩映的小径疾行,速度快得惊人,却没有带起一丝多余的风声。
当他悄无声息地潜行至东南坡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时,负责在此蹲守的“隐鳞”暗哨——一个精瘦如猴的汉子,代号“夜枭”——立刻无声地向他打出手势,指向坡下不远处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
借着最后的天光,韩牧野清晰地看到,一个穿着粗布灰衣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的方向,蹲在地上,似乎在整理着什么。那身形,那动作间左肩微微下沉的不自然感,赫然正是阿福!
只见阿福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小竹筒,动作麻利地绑在一只灰羽信鸽的腿上。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四周无人,这才双手捧着信鸽,猛地向上一抛!
灰鸽振翅,带着系着密信的竹筒,扑棱棱地朝着暮色渐浓的北方天空飞去!
时机稍纵即逝!
就在信鸽离地不过丈许,刚刚获得升力的瞬间,韩牧野动了!他没有发出任何呼喝,整个人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从灌木丛后弹射而出!目标并非阿福,而是那只腾空的信鸽!
他的速度快得超出了阿福的反应极限。·8*1*y.u.e`s+h~u¢.\c?o,m-阿福只觉一股凌厉的劲风从侧后方袭来,惊骇之下刚欲转身,便看到一道身影已如鬼魅般冲天而起,右手五指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抓向信鸽!
“噗”一声轻响,羽毛纷飞。那灰鸽连挣扎都来不及,便被韩牧野铁钳般的手牢牢攥住!
“啊!”阿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绝望。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求生的本能和“龙宫”死士的残酷训练,在瞬间压倒了恐惧。阿福眼中凶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他不是去拿武器,而是猛地抓出一把灰白色的粉末,朝着刚刚落地、尚未来得及稳住身形的韩牧野面门狠狠撒去!
“石灰?!”韩牧野心中冷哼,对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早有防备。他反应快如电光石火,在粉末临身的刹那,宽大的袍袖已如铁幕般卷起,带起一股强劲的旋风,将大部分石灰粉倒卷回去!同时身体侧滑一步,避开了剩余的粉尘。
阿福一击不中,心知再无幸理。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不退反进,趁着韩牧野挥袖格挡的间隙,合身扑上!目标不是攻击韩牧野,而是他手中那只还在挣扎的信鸽!他必须毁掉证据!
“找死!”韩牧野冷叱一声。面对阿福拼命的扑抢,他身形稳如山岳,左手依旧牢牢攥着信鸽,右手化掌为拳,快如奔雷,带着一股沉雄的劲力,直击阿福的胸口!
然而,就在韩牧野的拳风即将及体的瞬间,阿福前扑的动作却诡异地一滞。,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他脸上掠过一丝极其痛苦和怪异的扭曲,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突然爆发。他放弃了抢夺信鸽,扑击的动作变成了一个踉跄前栽,口中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嗬嗬怪响。
“噗!”一口浓黑如墨、散发着刺鼻腥臭的鲜血,猛地从阿福口中狂喷而出,溅落在枯黄的草叶和泥土上,触目惊心!
韩牧野瞳孔骤缩!他立刻收拳,疾退半步,避开那诡异的黑血。只见阿福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剧烈地抽搐着。
他的脸色在短短几息内由惨白转为青紫,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暮色苍茫的天空,充满了不甘和怨毒。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窒息声,四肢的抽搐越来越微弱。
“该死,他咬破了毒囊!”韩牧野瞬间明白了。这是死士最后的归宿!一旦身份暴露,立刻服毒自尽,杜绝任何被生擒拷问的可能!
“夜枭”此刻也迅速从潜伏点冲出,警惕地守在韩牧野身侧,防止还有同伙突袭。
韩牧野蹲下身,迅速检查阿福的情况。脉搏已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瞳孔开始涣散,嘴角不断溢出黑血,腥臭的气味浓烈刺鼻。这毒药极其霸道猛烈,见血封喉,回天乏术。
“好个龙宫!”韩牧野眼神冰冷,心中却无太大波澜。这样的结局,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并非完全想不到。对方行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