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是故意的。姝姝也知道。
“邱嫔娘娘,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这一局还未结束。”张姝突然微笑说道。杨敏之从地上起来,站到张姝身后。,w?d-s-h,u`c^h·e.n·g,.\c¢o/m~原来,这个心思恶毒的女子就是李荃所说的万岁在行宫新纳的嫔妃邱氏,那首柳思荀代笔的诗也是为她所作。是谁授意堂堂翰林学士为其捉刀?是承恩公府还是另有其人?就在杨敏之从受惊的马上救下张姝的那一会儿,皇帝和吴皇后在看台现身。台上的众人跪拜行礼,山呼万岁。帝后二人走到太后身前,向太后行礼问安,落座。邱玉瓷频频看向木台,有些神不守舍,朝她挤出笑容:“我看娘子也受了不少惊吓,今日击球就到这里吧。”高台上,皇帝正在跟太后赔罪,笑道:“朕欠母后的人,给您带来了。”张姝顺着邱玉瓷的目光,瞟了一眼看台,道:“妾的姑姑张贵妃,在宫中击球从未有过败绩,就连万岁都要让她三分。邱嫔娘娘,您怕输给妾吗?”明眸中黑白分明,闪烁着天真和狡黠的光芒。挑衅之意不言而喻。杨敏之盯着她脑后飘舞的红色额带,松怔发笑。小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邱玉瓷肩头松懈下来,回之以微笑:“既然张娘子执意分出胜负,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原来这个不谙世事的娇女娘和吴倩儿一样,把她当成了敌人。越是这般毫无心机,倒是越便于被她所用。李荃从看台走下来,对杨敏之和吴宣林说,万岁令两位郎君为两队助阵。吴宣林直接从侍卫手中接过蓝色额带系在头顶上。杨敏之瞥了他一眼,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红绸带,和张姝走到栅栏边去牵新的马,淡淡含笑:“张娘子想要怎么赢?” 张姝没有回答,口中做出“平局”的口型,见他难得露出不解的表情,莞尔嫣然:“我是执事,大人得听我的!”杨敏之和吴宣林又从儿郎中各挑了几个击球的好手上场。看台上的夫人们都纷纷随吴太后押上彩头。“这样才算有个趣儿。”太后笑眯眯的跟皇帝说,催他也拿出点什么。吴皇后从发髻上抽出一支步摇,叫宫人放到红队的盘中。“皇后就当替朕随个份子。”皇帝对吴皇后道。“万岁还是个人出个人的吧,臣妾也没那么多好东西。”吴皇后不理他。太后眉头微皱,道:“也罢,哀家倒是有件喜事,就作个彩头送给皇上......”“哦?朕也有件喜事,一会儿说与母后听。”皇帝靠到椅背,内侍将茶送至他手中。众人随帝后二人全神贯注到场上新一轮的比试。有了几个郎君在球场上策应协同,虽然还是以女娘们为主,至少不会再出现像刚才那般一会儿把球击出场外、一会儿连鞠杖都能甩出去的乱象。邱玉瓷求胜心切,却偏偏不能如愿。她与队中的女娘们、与吴宣林和从旁侧应的侍卫配合的远不如红队那么默契。反观张姝和杨敏之,一切都好像在他们的掌控中,可快可慢,可疾可缓。好像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平局,也可以打出比她更多的筹数来。眼看一局又要结束,杨敏之已是漫不经意收了进攻的态势,催马到张姝身边,轻唤了一声“姝姝”。张姝朝他偏头,微笑:“那就让她赢吧。”胜负对她来说从来就不重要。她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无论一起做什么,都会在心中生出暗暗的欢喜。甚至这种喜悦从心里不由自主的蔓延出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都不再在乎。两人正在错身而过的空当说着话,红色七宝球从空中滑过,是吴宣林挥杆击出。张姝和杨敏之停在原地,只顾脉脉对视,都懒得动一动做做样子。红球从风流眼的正中心飞了进去。蓝队齐齐愣住,红队的女娘们爆发出获胜的欢呼。“咦?”张姝扭头看去。原来,吴宣林最后一击,阴差阳错将球送入对方红队所在的球眼中。看台上哄笑声不断。众人只当吴二郎故意如此,以讨姑祖母高兴。太后也确实被他逗乐了,连连摇头笑:“这个傻小子......”吴宣林将鞠杖扔给侍卫,下马出了球场头也不回。邱玉瓷心中略有不快,不过终究只输了一筹。眼下得赶紧到围帐中整理妆容,稍后面见万岁。她进入看台边上的围帐。张姝紧随其后进来,对镜自照梳理发髻。就像没看到她似的,不说话也不理睬她。围帐外空无一人,女孩儿们都已回到看台跟帝后请安,接受赏赐。这时倒是个好机会。邱玉瓷开口道:“张娘子好似不太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