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官中最温柔的。两眉如春山昳丽,眉间舒展清晰。
要永永远远的这样才好。“如果不是姝姝点醒我,我何以彻悟?我想让她知道,她也应该知道,我会永远把她放在心里。杨敏之永远属于她,属于张姝。”他的话语,就像一股又酸又甜的酒注入她心田。“所以,你给我写的信......”她喃喃的说。眉梢轻颦,眼角微漾起湿红,皆是愧疚。她当时跟钟夫人说不生他的气,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忿,暗暗迁怒于他。拿了他的信压根没有打开。杨敏之心中轻叹,他的女孩儿是如此聪敏,对他也总是太过心软。他捏了捏她鼻尖,笑道:“姝姝真聪明,可惜我不如你擅画,不能把那幅日出美景描绘下来传尺素与你。所以我当时就想,等回京一定要请你与我一起等一次日出。”张姝刚平静下来的脸庞又涌起红云。还敢提看日出。“你说的好听!就是想欺负我!”还对她做那么过分的事。 “我不是故意的。”他急着辩解。她无心诱惑,他甘心沦陷。他鼓起勇气凑上来,柔声低哄:“这是两情相悦的两人才会做的事,我心悦姝姝,姝姝也喜欢我。喜欢一个人就想了解她的全部,我……”“别说了!”羞愤的少女伸手捂住他的嘴。他知趣的把嘴闭上。顺势捏住她的手,缘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远处的云海。山岭层峦叠嶂,翠微山色于奔腾的云间时隐时现......朝阳照耀下的云层如同被点亮的琉璃盏,华光宝色朝四面八方散逸,透过山林,在他们脸上和身上渡了一层瑰丽的颜色。娇怯美丽的女孩儿,眉目清冷稳重的郎君,十指相扣,穿行在林中,仿佛置身云上。山顶的树林是干爽的。到了灵骨塔附近,空中的清气显而易见的潮湿起来。露水湿寒,雾气深重。晨曦难以穿透茂密的树林,光线一会儿幽暗一会儿明亮。远处云层堆积,那边的山头正在下雨。尽管山路崎岖,张姝不要他背亦不要他抱。她虽然不再生他的气,还是被他那可怖的一处吓到,不肯与他再有亲昵的举动。杨敏之心中懊丧,又有些底气不足。那时,他捉着她的手,迫她去碰那里,还没磨蹭几下,就丢盔弃甲,草草了事。让他差点怀疑自己身为男子的能力。被她的柔夷触碰时,那般蚀骨的滋味,虽短暂也叫他难以忘怀。遐思如爪挠心,却一点不敢表露出来。至少她还愿意让他牵她的手。忽然,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从一棵低矮的松树枝上传来。两人扭头望去。一只红腹松鼠从树干那一头跃出,口中发出像幼雀一般啾啾的声音。没精打采的趴伏到树枝上,耷拉着尾巴。被他们盯着看,不怕人也不逃走。张姝很是新奇,眼睛发亮,驻足不动,连呼吸都放轻缓了些。紧接着,又一只同样腹部是红色的松鼠蹿腾过来,兴奋的扑到趴着的松鼠后背,一抖一抖的抽搐。张姝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它们在做甚。突然被杨敏之猛地掰住肩膀。“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他口中含糊,急躁的抓着她的肩膀和手,推她往前走。她以为他又借机贴近自己,把他扶她肩膀的手甩开,低声嗔道:“你吓到它们了。”“它们在做什么?”她还是觉得很好奇。杨敏之一愣,表情古怪,也压低声音,艰涩的冲她说:“非礼勿视,它们在......繁衍。”最后两个字像被点燃的爆竹,炸得她花容失色,脸上火辣辣的燃烧起来。“你、无耻!”她窘迫不堪,慌张的撒开他的手,逃似的自顾往前走,挪着碎步快走进入塔林。树枝上的两只松鼠茫然无知,还叠伏在一起。两个小蠢物。杨敏之郁躁的一脚踹到松树的树干上,松针扑簌跌落。松鼠啾啾惊叫,惊惶的分开,沿着树枝各自跑远。他脸色发红,亦步亦趋的跟在张姝后头进入灵骨塔。佛塔的石龛上写着被供奉的逝者姓名生平。张姝似乎看得很投入。一点眼风也不留给他。清晨的塔林,庄严肃穆,洋溢着松柏干燥温暖的气息。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拉拉扯扯。除了松柏的木香,还有若有若无的瓜果飘香。他俩凝目看去,在范大人亡母的塔前,摆着一个香案,纸和檀香已经都烧完了,只余灰烬。香味四溢的是香案上摆着的供果。除了范母的塔龛,周围还有不少塔前摆了供奉。张姝若有所思。“我送你回公府别院?我叫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