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喜爱之情,她有时候会完全忘记天书的预言,有时候又会被影响到根本无法冷静地去见他。
两种矛盾的心理在她脑中相互博弈,非得把另一个杀死才行,而她至今都没有做出裁判。“太好了!”十皇子拍手道,“就是画里好多东西我不认识,舅妈,有一幅《灌溉图》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圆圆的木头轮子,那是什么?”“是灌溉农田用的水车。!w.6¨1+p`.¢c.o′m¨”邱静岁笑着回答。“好厉害,真想去看看!”“有机会带你去。”邱静岁说着,看见不远处岫云公主竟也意外现身,就拉着十皇子过去见礼。岫云公主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管是对谁,都平易近人极了,知道她们俩方才在谈论水车后,竟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有水车,有空我带皇弟出去看看。”如果没有记错,岫云公主刚因为沈充媛告状被皇帝责骂了一顿,如今却没事人一样。十皇子还记恨着她虐杀白芍的事,不过在邱静岁的提醒下,还是守着礼节和岫云公主道谢。邱静岁知道当今皇后是没有儿子的,也因此皇位才会落到十皇子头上,那岫云公主作为嫡出公主如今的表现就很耐人寻味了。想要笼络十皇子吗? 从参观展览的人群那里,邱静岁也获知了不少民间的舆论倾向。那些具有一定文学知识和政治素养的文士,和普通百姓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不是只会被迫接受政令,也会提前捕捉政治动向并在威胁到自己利益的时候集体发声。这些人普遍对皇位继承人的人选有了预测,十皇子的名字高频率地出现在他们口中,虽然对此人选颇有微词的人较多,但终究除了年纪小一些之外,十皇子继位并未有违反礼法之处,所以到时候皇帝殡天,十皇子的继位过程应该是很顺利的,不会有太多阻力。陆司怀起兵造反也就更加不具有正当性了。岫云公主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没有多言,说要去欣赏画作暂时离开了两人。第三天的画展结束后,崔宓找到邱静岁,道:“明日再收尾吧,实在累得慌。”“行,那明日我提早来等你。”邱静岁也累,很快接受了她的提议。“夫人,夫人……”珍珠慌乱地从后院跑过来,道,“十皇子和岫云公主不见了!”邱静岁听得心中一紧,她忙问:“刚才不是还在这,他们身边的人呢?”“太监说岫云公主和十皇子要说什么悄悄话,就把他们都遣走了。”“可别是两个孩子贪玩,跑出去了?”崔宓疑惑,“快叫人去街上寻一寻。”“公主也是十四五的年纪了,怎么会这么不懂事。”邱静岁也着急,忙叫雪薇赶紧回府找人手,她则忐忑不安地在四合院里里外外和珍珠等人找了两三遍都没有任何收获,才放弃了这一亩三分地。会去哪里呢?十皇子是个好奇宝宝,会被什么吸引注意力?“珍珠,你带人去周围养猫的人家问问,有没有见到他们。”珍珠答应下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往外跑。邱静岁则上了马车,想要回府找陆司怀商量商量。崔宓道:“我回家召集人手,你小心点。”“不对,”邱静岁猛然擡头,她看着崔宓道,“我要去郊外的甜水村一趟,你去告诉陆司怀,叫他先来甜水村。”说完,也不等崔宓满脸惊讶地想要说什么,便催促着车夫往京郊驶去。崔宓站在原地,把欲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身赶往卫国公府。甜水村,一所无人的农家院子里,废井边站着两个锦衣华服的少男少女,男孩奇怪地问:“皇姐,不是要去看水车吗?”少女也即岫云公主拉长了脸,眼神仇恨:“敢向父皇告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十皇子不明白方才还一脸温柔的皇姐怎么会突然变脸,他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皇姐?你不是说你是被猫抓了才打伤它的吗?我回去会和父皇解释,父皇不会再怪你了。”“闭嘴,”岫云更生气,“我和父皇之间还需要你来斡旋?从小父皇是抱着我长大的,你呢?你不过是个生母卑劣的贱种!”“你胡说!你敢污蔑母妃!”十皇子闻言也大为生气。“她当初不过就是我母后身边的一个女官,耍下贱手段才当上主子,装模作样安分守己了这么多年,现在又想靠你爬到母后头上,还想让我巴结你?你们真是一对贱母子!我告诉你,那只贱猫是我故意杀的,你要是问为什么,因为它就是一条贱命,就跟你一样,我想杀就杀!”岫云越说越恼,怒火上头,伸出双手掐住了自己亲弟弟的脖子,将他推到井台边,一直把他的身子往后压下去。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