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的灵感。阿园住了嘴,认真打量起对方的神情。
她看到对方不自觉地由心情牵动的、压不下去的嘴角。阿园小姐立即明白了。她明白了——渡正是为“只有自己并没有误解对方”而高兴的事。-“然后然后、真真很难过。” 壶壶挥动着双手,一边在温柔的水流下冲洗,一边用脑袋挨着渡的手说。“我好怕他再做引人误解的事哦——”这样的担心真的非常有道理,一真的宝可梦都挺了解他的为人,知道自己的训练家曾经为了保护自己而故意引人讨厌,以此来抗拒社交,并且这后遗症严重影响了他现在的正常交际。壶壶担心渡像其他人一样被一真伤害。不过它更担心一真再次失去被人拯救的可能,然后在未来的某日,为自己曾经错失一切懊悔不已。壶壶能够明白这种感情,因为它也曾数次地后悔过。假如自己愿意战斗,是不是它的真真就能更快地收集徽章,比那一天更早地回到家里呢?后悔的味道乐芭果的蒂还要苦涩。人类要总是喝那样的果汁,很快就会倒下了。壶壶背后的壳被人温柔地打上泡沫。收下了写着愿望的纸条,然后给它清洗着壳的缝隙的训练家说:“没问题。我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了。”“……真的吗?”“真的,多亏了你告诉我。”壶壶松了口气,伸展着四肢迎接热水的冲洗。如果快龙的训练家能够跟它的训练家相互理解,就像它们跟快龙它们相互理解一样,那就太好啦。从来没有被同类理解的真真也一定会高兴,然后顺顺利利地回到大家(人类)之中!就算有宝可梦作伴,但同类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不被同类接受的人类都是很孤独的人。人类总是很迫切地需要被同类理解,需要认同感,得不到就会变得孤单又失落,即使虚张声势地说毫不在意的人,最终也会为了被同类理解而欣喜。对宝可梦来说正是人类有趣的地方。不过也是很可怜的地方。因为人类不总是会用话语来交流的,他们喜欢压抑自己的表达,就像一真总看的电视剧里一样。壶壶理解。伴着花洒呲呲的喷水声,快龙的训练家说:“直到他能够确认我不是其他人为止……”花洒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话,壶壶疑惑地擡起头。训练家关上按钮,水流停止了。“时间有的是。”他说。斗志。壶壶不由得确认了一下。在对方平静的神色下,褐色的眼睛中确实燃烧着斗志。-在图书馆的资料收集到了瓶颈,埋头苦读不会有新的发现,因此渡提议前去神和镇向当地的研究员请教。提议的时候是气氛微妙的那天晚上,因此一真完全没有异议,现阶段渡说什么他都会同意吧。估计要求跳槽也轻而易举……不过渡不会钻这种空子。有时他也很无奈,难道自己的个性跟当年比起来差得太远吗?否则为什么一真总把他分裂来看待,十六岁的他是十六岁的渡,二十六岁的他是二十六岁的渡。虽然他也有错。或许十六岁的“渡”真的把现在的自己视为某种敌人了吧?虽然自己能理解那时的不甘心,可是不管怎么想当初的时机都卡得太微妙了。……青春期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争强好胜了呢?不过要说争强好胜,他应该比不过二十多岁的一真。从水脉市再度启程的时候,来送别的人群基本全是送一真的,在一大群年少的训练家之中,脖子上扛着小达的老爷爷格外引人注目。鹤立鸡群的小达一边抽噎一边挥手,仍要在此停留的阿园不断给他递着纸巾,旁边的小训练家们表情明显变得不知所措。一真一边笑嘻嘻地同他们招手,一边压着声音,保持着嘴角微笑的弧度说:“抱歉抱歉,压过冠军的风头了。只要想的话我也挺受欢迎的嘛。”“那我先走了。”身为冠军,就算不是本地冠军,被狂热的战斗爱好者认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之前渡没有同这些小崇拜者们见过面,他们一时没看出脱了披风的渡就是关都的冠军本人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已经有人开始疑惑地看想他了。为了不打扰他们,把告别的情景又变成追星现场,渡提出先行一步的打算。听到这话,一真的笑容僵硬一瞬,接着非常自然地转身跟上他的步伐。“要骑风速狗吗?总不能让快龙同时抱着行李和你。”渡纠正道:“我从来没让快龙抱着飞过。”“是是。所以还是选快龙。”一真小声念叨着,“神奥人果然不行啊,连关都的冠军都认不出,地区自豪感被挑衅了……”你到底是希望我被认出来还是不希望?渡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