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我像是彻底成了坏人,被孤立了呢?”一真转头问黑鲁加。他的宝可梦从鼻子里喷气作为回应,好像这次是站在渡那边了。
甚至连壶壶都给了他一个不痛不痒的头槌,说了一大通他听不懂的话,气哼哼地把自己装进精灵球。渡又重复一遍:“对战,一真先生。”“不、等等,为什么突然这么叫我。”“一真先生。”“好好,知道了……”阔别了许久的小渡用敬语……一真对这个还挺没辙的,也不知道渡怎么发现的。大概是接吻的时候只要听他这样叫自己就会很激动吧?总之是被抓到了了不得的把柄。一真抓起昨天丢到一旁的墨镜准备出去,恰在这时领航员发出了滴滴声。来电备注是坂木老板。一真盯了一会儿备注,有点为难地说:“是工作上的事。” 会这么解释就说明他一定要接这通电话。渡绷着的表情松动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就从房间出去了。虽然已经是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关系,但严格说来还是敌人,至少工作时间是敌人。渡没有把一真跟火箭队的其他人一起划分到罪大恶极的行列里,多少也跟克雷色利亚的梦世界有关系。人类的本质是双标,别不承认。但渡也只能在非工作时间不戴有色眼镜地看这位火箭队的高级员工了……唉,工作工作,其实两个人半斤八两。要说有自觉的地方,大概就是休息日不会相互刺探对方那边的敌情,把私人时间与工作时间好好地划分开。当然社畜的无奈也并非不能理解,要是达马兰奇会长给他打电话就算休息日渡也会接。黑鲁加挤开门跟出来了,用后腿把门带上之后蹲在一边昂着头跟渡对视。渡顺着它的意思蹲下来摸上它的脑袋,黑鲁加说:“对不起,阿真他总是这样不懂事。”“没什么……我也差不多习惯了。”渡轻轻地顺着它的毛发摸了摸,“平时太出格的时候你们大可以手段强硬一点,我看他完全不介意。”十几岁就离开家自己旅行的孩子多的是,偏偏只有一真长成了没人看着就没有自觉的性格,还会对管束产生依赖性,并基于此反复挑拨别人的耐心,仿佛别人会为他的行为愤怒他就能从中汲取安全感一样。而且他在挑衅一事上真的天赋异禀,连在联盟中素有冷静沉稳之名的阿渡都能气出冷笑来,实在是天才。黑鲁加靠着门坐下,慢慢地摆着尾巴,眯起眼睛享受着抚摸:“因为大家都是从那时候就陪着阿真的,虽然看他透支健康也很担心,可是都无法对他提出要求。”对一真这么些年来一心扑在各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工作上、而完全忽略自身需求的事,黑鲁加它们都不止担心了一两年了。然而除了在他挑灯夜战的时候默默陪在一边,这些亲眼目睹他从乐天派屁孩到性格乖僻的笑面魔王转变的宝可梦们、所能提供的也只有无声的陪伴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会陪着你的意思。但一真除了陪伴之外还需要改变,它们没能提供令他改变的充足动力。也因为一心工作时阿真才会从自责与罪恶感中逃出生天。“但是渡先生,你可以。”黑鲁加喉咙里呼噜呼噜的,“他也很听你的话。”“阳奉阴违可不能算数。”“不是。他是阴……阴奉阳违。”只要想起来就会主动纠正自己的行为,但当着面就不自觉地开始故意要人担心。原本是跟渡一起抨击一真的黑鲁加下意识地开始维护起自己的训练家。渡有些失笑。听到脚步声,黑鲁加起身挪了个地方,房门向外打开。头上支着墨镜的一真头发乱糟糟地出来了,看上去像被上司训话了一般神情飘忽,后脑勺还粘着几根橘黄色的毛。“风速狗在换毛,”渡伸手把那几根掉的毛撚下来,提醒到,“每天都要给它梳理一遍,用软毛刷。”一真点点头算是回应,出来穿的还是他喜欢的那件热带龙痛t,形象完全对不起颜值。不过看肥皂剧看到半夜对着主题曲流泪这种事都发生过,他好像早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而渡作为少数几个不会被他的审美刺伤的人,也不会对此指手画脚,甚至能跟他穿波克比的情侣外衣。当然现在没有。“明明是老板的号码却是秘书打的,开口十句话有八句能嘲讽我。”不知道是撒娇还是单纯抱怨,一真梦游一般地弯腰把脑袋放在了渡的肩上,“好累啊,跟秘书小姐打交道……”这话要是被真鸟听到,已经被一真呛到怒气值满点的她能立刻赶来真人快打,不过可惜她没习得南波博士的顺风耳绝技,因此只能背对着坂木折铅笔出气。跟你打交道更累人啊,一真干部。除了渡之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