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被装进了精灵球、快乐被埋进了坟墓之中,”一真咬着牙说,“虎狼先生也正躺在病床上。我早就没有什么权利了。”
“……金钱是买不到幸福的。”那个声音叹了一口气,非常熟稔地同他讲到,“你总在追逐着过去的泡影,一真,看看眼前吧。”“……”最终,一真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自己总是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由“它”来做的话,一定与自己不同,必然是正确的吧?一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迷茫像大海一样冲刷着他。对于未能筹到钱这一事,病榻上的虎狼反倒夸奖了一真。“不管有多低,人是要有底线才能生活的。”虎狼用已经干枯瘦弱却仍然温暖的手掌摸了摸他的头。“但是如此一来……”一真用力地攥紧自己的衣服。虎狼老大握住了他的手。“退潮之后,大海还会在沙滩上留下东西,像是海星啊、贝壳什么的,我小时候很喜欢捡来玩……不过港口是没有沙滩的,有机会的话,你也去个正经的海滩捡捡贝壳吧,说不定里面会有珍珠呢。”虎狼轻松地说着,“就像我留了这段至理名言给你一样。这可是老子绞尽脑汁才想到的,你给我好好记到心里去,听到了吗?”“嗯。-2/s¢z/w`./c+o-m′”“地板有啥好看的,擡头看我。要有礼貌啊,臭小鬼,跟别人讲话的时候要记得看着对方。”“嗯。”“给老子笑一个。”“……”一真非常努力地拉高嘴角,弯起眼睛,露出一个仿佛从地狱归来的笑容。虎狼老大看了一会儿这个扭曲的笑容,认真地对他说:“别忘了笑啊,一真,经常笑一笑的话,总有一天也能吸引到快乐的事物。你要是板着脸把它吓走了,我看你可没地方哭。”“好。我记住了,会经常笑的。”得到保证后,虎狼像是卸掉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深深地陷进了被褥中,长出了一口气。“你母亲长得什么样子啊?”虎狼很慢地吐着字,“到时候,我找一找,告诉她……她有个很棒的儿子。”“同我一样,灰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一真一边笑着,一边感觉有眼泪滑到嘴角,“但是非常温柔,同我不一样,是非常温柔又爱笑的女人,我……虎狼,虎狼先生……老大。”“哎。听到潮声了。”虎狼缓缓把头扭向窗外,仿佛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与高楼之中看到大海一般。海里一定有许多闪闪发亮的鱼,有海星,有藏着珍珠的蚌,因为虎狼老大看到海之后,露出了笑容。“虎狼先生,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 一真紧紧回握住虎狼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与以往那些时候都不一样了,这次一真没有迟到,没有错过任何告别的机会,而是牢牢地抓住了。“……”“再见了……”“……”“再见了,爸爸。”少年在退潮的海滩上奔跑着,时不时蹲下去,把捡到的贝壳对准太阳,眯起眼睛欣赏着它的花纹。他的丑丑鱼也在海里翻滚着,浮出水面又下潜,不一会儿叼着几个贝壳吐到沙滩上。少年飞奔过来,检查着他的伙伴捞出的贝壳。“噢!”突然少年雀跃地跳了起来,把贝壳掀开展示给他的宝可梦,“看啊!丑丑鱼,是珍珠!”在那丑陋的蚌壳之中,一颗小小的、圆润的珍珠静置其中,在阳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虎狼去世之后,他在码头聚集起的由工人和混混组成的结社也彻底崩塌了。一真并不觉得这个结果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连他自己都是因为虎狼才站在这里,大家都是被虎狼老大身上的光芒所吸引来的人。如今光芒消逝,曾经被长久地笼罩其下的人们感到迷茫和不做所错都是应有之义,是对老大的缅怀,是对他人生的肯定。并且,虎狼先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在那么多次的“分离”不断从一真身上带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后,虎狼先生的“告别”却头一次不但没拿走、反而给予了什么。虎狼给予了一真“笑容”,以及“就算是虚假的笑容,也一定能够引来快乐”这样的“希望”。这是非常厚重的礼物。一真一刻都不曾忘记。但他同样也没能挽留住虎狼。一定是因为时间不够,金钱也不够。为了下一次能够牢牢地抓住幸福,一真带着虎狼先生给予他的笑容拼命地努力过了。有的时候无法返回“家”中,只能在城市的某个角落过夜,他的宝可梦们会在寒冷的夜晚团团围在他身边取暖。一真并没有同黑鲁加、风速狗它俩和解,因为他们彼此并不能给予对方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