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好半天才回过神。电视的声音顺着楼梯飘上二楼,让他突然产生了一丝茫然。
“哎,我是在……”他记得自己明明是进入了梦世界,在那片黑暗中呆了不知多久,徒劳地寻找着……啊,是做了个梦吗?一真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总觉得做了个好怪的梦,一醒来就忘得差不多了,就是头疼的感觉还残留着。他又赖了会儿床,窝在被子里来回翻身,发现自己彻底睡不着了之后才打着哈欠下楼。一楼的电视开着,妈妈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追着晨间剧,桌上放着几罐碳酸饮料的空瓶,好像还有没吃完的蛋挞。一真走过去摇了摇易拉罐,无奈地对妈妈说:“你又偷吃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了……”“又不是天天都这样,偶尔一次没关系的,”妈妈说,“今天大结局,配点可乐和蛋挞用来庆祝!”“你开心就好。”“不过阿真你不再睡会儿吗?”妈妈说,“现在还不到八点呢,昨天才参加了铁人三项,睡前还特意跟我说今天不要叫你起床呢。” 一真从冰箱里翻出牛奶,吨吨吨地大口灌起来,喝完长舒一口气。“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昨天跟我一起跑的有个研究员大哥,他跟我说总看电视皱纹会长得很快来着。”“欸?!”妈妈惊叫道,赶快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上。一真哈哈地笑起来。⊙看到一真笑了,母亲荻花也马上反应过来:“臭小鬼又骗我——”“不要用饮料瓶子丢我啊!”一真在家里逃窜,“臭老太婆!”“臭小鬼!”“臭老太婆!”一真一边躲着还吐舌头来嘲讽荻花。“只好拿出妈妈压箱底的绝招——好痛。”“哎痛!”一根扫帚用力敲了荻花的头,接着又飘过来给了一真一下。穿着围裙的克雷色利亚正浮在一真的身后,似乎对他俩乱丢垃圾的行为满脸愤怒。“你居然又指示玛莉娜做家务,懒散中年人!”妈妈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也吐舌头,还做了个鬼脸。“有点成年人的样子好不好。”一真强忍着敲她脑袋的冲动,接过扫把,把围裙从玛莉娜身上换到自己身上,长吁短叹地接手了打扫的工作。“之前宝可梦权益联合会的人不是还来发过传单吗,说是要友善地对待自己的宝可梦,把它们当做钟点工是不可以的。你还答应得好好的呢。”“唉,”妈妈大声叹气,“玛莉娜心疼我为了养你这个臭小子而操劳的双手。”“所以说啊,”一真说,“叫我来做不就好了。”“你还在长个子,小心长不高哦。”“反正已经比你高了。”“不行哦,男孩子不能这么简单就满足。”一真白了她一眼。反正已经比你高了,你够不到的东西我都能轻松地拿下来,已经足够了,长得再高有什么用呢。“啊,对啦,发育期要是搬重东西的话,说不定也会把个子压住呢……”妈妈幽幽地说。一真背后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赶忙掩饰一般地反问:“你、你在说什么,我哪里有搬重东西,家里没有什么重东西啊!”“是嘛,邻居花子阿姨前两天说,看到在仓库有个身影很像你呢。”“错觉!肯定是错觉,我天天跟和哉他们厮混,不知道有多快活……”一真装作打扫很忙的样子,不去看妈妈的眼睛,“才不会放着玩耍的时间去做什么打工……一定是花子阿姨看错了,我已经长得很高了,可能是跟别的什么成年人搞混了吧。”妈妈没再说话。一真背对着她,生怕她继续追问下去,因此妈妈再度打开电视时,他心里松了口气,知道妈妈不准备再追问了。尽管每个月总会有不知道什么人寄来的生活费(大概率是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老爸),但他还得弄到足够多的钱才行。光是生活费的话,不足以给妈妈治病。“那个……”过了会儿,一真再度开口了,“我今天啊……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他听到妈妈调小了电视的声音。“嗯……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梦里我是个坏人,帮一群捉宝可梦的坏蛋四处干坏事,还跟宝可梦联盟的人打来打去的。”“哈哈哈,”妈妈笑了,“你这么喜欢宝可梦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啦,别担心,阿真,梦都是相反的。咳——”荻花小声地咳了一下,似乎竭力压低声音,不想被一真听到。“又发作了吗?”一真丢下扫帚,跑来查看妈妈的情况。“没关系……咕咳——”“……我去拿药。”一真咚咚咚地跑向已经变成医药间的储物室,用最快的速度帮母亲拿到相应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