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来裂开的一角悄然弥合,变得完整。
弥合的痛楚,缓慢而绵长。
阿母这样满心欢喜地想要她来到世上,却仅仅只一面,就是永别。
明明……都知晓的,写下这些信笺时,阿母的身子,已经不好了吧。
这么多字字句句,一处未言爱,却处处都是爱。
她并非不该存在于世,她还在阿母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承载了这么多这么多的祈盼。
萧正清这些年说过的所有,全都是假的。
阿母这样的女子,历经这么多苦难也依旧心怀大爱的女子,他本就配不上,一点儿都配不上。
死死咬着唇,攥着他的衣襟,终于,身子颤动着,痛哭出声。
李晁手抚着她的发,臂弯抱得更紧。目光沉沉望着前方,深不可测。
銮舆之后,禁军源源不断往萧府涌去。
涌往先夫人储江雪的祭堂。
萧正清要冲过去以命相拦,被身旁的平婉拽住。
下一刻,平婉被毫不留情地踹倒在地。
月洞门后的萧若看着,面色惨白,瞳眸深处,尽是麻木。
无人留意的角落,暗卫循着阴影,天女散花般,侵入萧府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