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灼烧着刑场,莫瑞亚被粗糙的麻绳捆住手脚,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歆蟑洁台下站着整齐列队的齐格飞士兵,以及那些从劳改营走出来的俘虏们。
她挣扎着昂起头,丝绸衣裙上沾满尘土:“你们这帮贱民,还不快给我松绑?等我父亲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们!”
一部分俘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更多人挺直了腰板。他们的手掌上还留着劳改时的老茧,眼神却不再浑浊。格罗廖夫将军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木台,羊皮纸卷轴在他手中哗啦作响。
“第一条,杀害无辜民众。经查证,你在马利诺夫卡村强征壮丁时,杀害反抗者共计七十三人。”
“第二条,带头进行贩毒、制毒。你在北境多处强制推广鸦片,导致五千余人染上毒瘾。”
“第三条,强征平民入伍,并进行强制吸毒……”
随着一条条罪状被宣读,台下的人群开始骚动。当格罗廖夫念出最后一条“其罪当诛”时,怒吼声如火山般爆发:“其罪当诛!其罪当诛!”
莫瑞亚的脸色瞬间惨白,精心修饰的妆容被汗水冲花。
“你们不能杀我!”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可以向我父亲求情,你们都能分到钱——好多好多的钱!你们不能……”
格罗廖夫对副官使了个眼色,一块粗麻布粗暴地塞进了莫瑞亚的嘴里。!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老将军转向台下那些曾经的俘虏:“恭喜你们,已经完成了劳动改造与学习。相信在这里的三个月,你们已经学到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知识,有了全新的体验。”
人群中,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慢慢站了起来。他的棉布衬衫洗得发白,但浆洗得笔挺。
“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清晰,“我叫约纳斯,种麦子的——与你们没什么不同。”
约纳斯转过身,面对着曾经的难友们,缓缓张开嘴——那里缺了好几颗牙齿。
“我曾老老实实地种地,老老实实地收获。”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与陌生的面孔,“可是莫瑞亚来了,带着毒品来了。我一家子都染上了毒瘾,欠下巨额债务……”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粗糙的手指指向台上的莫瑞亚:“于是我不得不参加了她的军队,只为还清那数不清的债务……可我明明只是一个老实的农民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
约纳斯的拳头攥得发白,粗糙的指节泛着青筋:“在这里的三个月,我名义上是战俘,实际上却与那些工人没有任何区别!”他的声音在秋风中格外清晰,“有牧师为我疗养受伤的身体,有能让我吃饱的饭菜,甚至……还有老师教我们认字与算数!”
台下的俘虏们静静地听着,有人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新长出来的牙齿,有人低头看着掌心愈合的茧子。!y¢o,u,p\i+n^b.o+o^k?.?c~o,m/
一个年轻俘虏突然站起来:“我娘……我娘就是被那些黑膏害死的……”
“不管你们怎么决定,”约纳斯的声音突然拔高,在广场上回荡,“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着将军去闯出一个新世界!”
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俘虏们一个接一个站了起来。有人撕开破旧的囚服,露出健壮的胸膛;有人举起刚刚学会写字的手;更多的人只是沉默地挺直了腰杆。他们的声音渐渐汇聚成洪流:“跟着将军打下去!”
格罗廖夫的指尖微微发颤,老将军花白的胡须在风中轻晃。
他仿佛看到无数细小的星火正在这些曾经麻木的眼睛里燃烧,连成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荆棘之路。那条路上没有贵族的马车,却铺满了晨光。
“你们不必担心我会强求,如果你们想回家……”他解下佩剑重重插在地上,“我以……不,我以一名军人的名誉向你们发誓,会发放路费。”
……
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广场,一部分人默默走向领取路费的队列。但更多的人站在原地,他们的影子在夕阳下越拉越长,最终融成一片。
十月初的清晨,新军集结在演武场上。晨雾中,整齐的方阵像钢铁森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