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微拾起手心的桂花蜜糖,微黄透亮的糖晶掺杂着些许桂花,一口下去,连心口都泛起了甜味。+l!u′o·q!i-u/y!d!.*c^o+m+
这人变脸变得真快,乔婉儿也想跟着白昭昭等人离开,但在阮知微冰冷的注视下,不敢开口。
看着白昭昭的身影逐渐远去,她怕的厉害,都快把头垂地要下来了。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愿先开口。
这桂花蜜糖真甜。阮知微倚靠在窗边,嘴里咀嚼着糖果。
“昭昭真的很喜欢见义勇为。”而且勇往直前,让他无法劝阻她的一派热忱。
这世道多得是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之徒。
谁能保证自己走过的每一步,没有踩在他人的尸骨上才能往上爬?
“啊,你在说什么?”没听得真切,乔婉儿也怕自己听漏了什么,嗫嚅着问他。
瞄了她一眼,阮知微偏爱披着人皮,却不干人事。
“乔姑娘,我且称你为一声乔姑娘。”他低声笑道,像是受尽多年折磨的恶鬼,终于找到机会爬回人间。?h′u?l,i*a?n¢w^x,.\c?o_m+
“你想不想一劳永逸,从此不会有人再敢寻你麻烦。”
嘴角轻轻地扯起,他缓缓抬眸,静静地注视着乔婉儿。
“我帮你呀。”
他这一声宛如恶鬼的低语。
18、以身为引子
◎天意难测,人不如自渡◎
乔婉儿僵立在当场,既不知该如何回绝阮知微,又怕会惹怒他。
天晓得,白昭昭是打哪儿找来这家伙,相貌出众是一定的,却让人莫名的感到又惧又怕。
看着乔婉儿明显要退却的神情,阮知微笑得一脸温柔。
“乔姑娘,白泰初可为了你,连伪契都敢盖上指印,日-后若被人揭穿了,想来他的武生身份会毁于一旦。”
他说的轻快,却只字不提,这事是他要人做的。
“做人,就是你疼疼别人,别人也疼疼你。”
桂花蜜糖还是要省点吃,他数着手心的糖果,漫不经心地道:“当然,我不会让他出事的,不然昭昭会生我的气。′如^文-网^ ^首?发·”
旁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他只在乎白昭昭一人。
“你就不怕我告诉昭昭?”他就是个疯子,即便相貌出众,也掩盖不了一身的恶意。
乔婉儿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脸不甘却不敢上前一步。
他瞥了她一眼,无动于衷地咬着糖果,笑意满满地道:“我会先杀你。”
“我真的不在乎,谁会死在我的面前。”
人字共两撇,一撇一捺。
在他眼中,死人和活人都是人,没有多大的区别。
阮知微的眸里一片深幽,不见一丁点亮光。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何况是他人。
“昭昭迟早会发现的。”乔婉儿不敢想象白昭昭是如何与他相处的,又受了他多少欺骗。
“她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她无法理解,出身世家的阮知微为何会如此狠毒?
“我这种人?”他俊美的面容下,隐藏着无法掩饰的恶意,“乔姑娘,你猜我是如何来锦州城的?”
他要所有人看到,是阮家人逼-他北上锦州城。
狼心狗肺的阮溥心。
他的生父,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疾言厉色。
宠妾灭妻,苛待嫡子。
一桩桩,一件件,他在走前,无一不给他坐实了。
“没有人能在得罪我后,可以全身而退的。”
他人七窍玲珑心,而阮知微不同,他只通鬼窍。
对于人心,他比任何人都懂。
哪怕他的身体再羸弱不堪,顶着阮家嫡子的身份,上门提亲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明知他有可能活不过及冠,他的生母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甚至劝他早日留下血脉。
免得家产被庶兄夺走,进而连累到她失去主母的身份,从此在阮府再无立锥之地。
“你在犹豫什么?”血脉亲情本该是温暖的,可惜他早凉了良心。
即便是生身父母在他心中,也无关紧要。
他实在好奇乔婉儿在生死关头,会如何选择?
“你不会想让我弑父吧?”乔婉儿惊恐地不敢看他,生怕他真的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心狠手辣。
“弑父?这主意不错。”阮知微颇觉有趣,“你选择了自己?”
“好胆量,乔姑娘,是我小看你了。”阮知微差点要为她的胆量鼓掌,他都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不……不是……”乔婉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