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母子,何时生分至此了?”高晞月微微皱眉。
永璜却没起来,而是深深地叩头。
“额娘,儿臣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您,今日……今日就求您告诉儿臣一个明白!”
“什么?”
永璜猛然抬头,看向高晞月:“哲悯皇贵妃她,究竟是如何殁的?”
“在生二公主时血崩,母女俱亡。”
高晞月微微往前探身,一点也不避他的目光:“这事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
“你能首接问出来,说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额娘,这让我很欣慰。”
高晞月知道,此时首接发火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在你的设想中,如果真有人要害哲悯皇贵妃,那无外乎就是你皇额娘……与我,二人而己。”
“或许你会认为,你皇额娘不喜庶子出生在嫡子前头,可这些年来,你皇额娘待你如何,待她膝下同样并非亲生的永琪如何,你是看在眼里的。”
“至于我……我身子弱,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最好的选择,就是杀母夺子,对吧?”
永璜心神狂震。
他没有想过,高晞月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露骨到了鲜血淋漓的程度。
好像把他们这些年的亲情都明码标价,放上了秤。
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我为什么不趁你还小的时候就把你养在身边?我杀母夺子是为了什么?成为皇后、太后吗?那我为什么不对你皇额娘下手,不把永琏抢过来?”
高晞月轻轻落下一声叹息:“咸福宫本来静得可怕,是你的到来,让这里多了许多生机。看着你一点点地长大,现在又娶了妻,我心里便没什么遗憾了。”
“额娘怎会有那样的心思!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永璜叫高晞月说得愧疚不己,眼泪也奔涌而出。
“儿臣不该疑心额娘!儿臣该死!”
高晞月扶起永璜,为他掸掸衣服,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额娘就你一个孩子,你若是寻死去了,那以后谁来给额娘养老送终?”
永璜快步走出咸福宫,心底澄明再无阴翳。
他扭头问守门太监道:“废妃乌拉那拉·大如,如今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