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听到通传,便裹着大氅要出门迎接。-0¨0_s?h¨u?./n?e~t.
星璇从外面看了情况回来,懵懵道:“主儿,皇上首接去了愉嫔那,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她又做什么了?”
高晞月想着,缓缓坐回原处。
一到冬天,她就浑身上下都没劲儿,连带着感觉脑子转得也慢了。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皇上起驾”的声音,紧跟着,李玉进来了暖阁。
他一脸坏笑地请了安。
“慧贵妃娘娘,珂里叶特·海兰因为谋害皇嗣,己经废了嫔妃身份,现在地位等同于乌拉那拉·大如了。”
“谋害皇嗣?”高晞月紧紧皱起眉头,“什么事,你同本宫细细讲来。”
李玉搓了搓手,显然是讨赏的意思。
茉心忍无可忍:“李玉公公,你在御前当差还穷得叮当响,像什么样?”
李玉:“茉心姑姑有所不知,正是因为我在御前,所以置办的东西更多,花销就越大嘛……”
高晞月不耐烦了,拔了支钗子丢给他。
“快说。”
李玉便把前因后果讲了讲。
高晞月听完,也大怒了。
她一拍桌子:“她怎么敢!”
急火攻心,竟然生生气得她胸闷气短起来。
她本意是把大如放到海兰身边,叫她们狗咬狗地掐架玩去,没想到这才没几天,海兰就做下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茉心和星璇赶紧为高晞月顺气儿。\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主儿,犯不着为她们置气!左右阿哥们都没事的。”
“是啊是啊,再说了,如今那白眼狼海兰也什么都不是了,您想怎么处置都行!”
高晞月道:“皇上留她一命,无外乎就是要她活受罪。我可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顿了顿,她道:“把大如三人和海兰叶心重新关回延禧宫去,省得本宫看见了就烦。”
于是,刚从延禧宫出来没多久的大如又一次回来了。
这搬迁过程中,容珮是最惨的。
她断了一条腿,无法正常走路,可又没人愿意搀扶,最后差不多是被小太监给拖过去的。
才好转些的腿,伤口又生生地裂开了,且越来越严重。
大如看在眼里,只道:“容珮,就算你腿瘸了,也得给我请安,时刻记着我是你的主子!”
容珮被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低眉顺眼地答是。
她又老又残的,离了大如就只有等死了!
海兰和叶心也生了些嫌隙。
叶心觉得,是因为海兰一点人性都没有,连自己的孩子都想害,才会惹得皇上大怒,发落了她们。?k!a^n+s!h`u~d·i/.·c¢o?m′
小凌子就更不用说了,纯恨战士,遇到点什么不顺的事就抓起大如打一顿。
不过奇怪的是,大如竟毫无怨言,依旧腆着脸凑过去与他说话。
也不叫小凌子了,一口一个云彻哥哥,极为亲昵。
五人在延禧宫内继续看恭房、刷恭桶,没事就互相问候家人和拼命撕打。
日子就在这诡异的热闹中缓缓过去了。
几个月后,琅嬅的永琮和金玉妍的永璇相继出生,给宫里添了不少喜庆颜色。
弘历十分高兴,除了延禧宫五人以外,大赦天下,为孩子积福。
同时他也想:嘉妃既生完了孩子,那有些事情是该提上日程了。
——
夏季时有骤雨。
就比如这天,魏嬿婉去内务府取个料子的功夫,雨便如瓢泼般越下越大。
要是现在冲进雨中,这匹蜀锦就要潮了。
她站在廊下,一时有些为难。
忽然,身侧不远处响起了个温润的声音。
“嬿婉姑姑?”
她转过头去,便看见两步开外的进忠。
进忠小心地压抑着语气中的雀跃,假装漫不经心道:“原来我们都叫这雨给困住了。”
魏嬿婉轻笑:“我们真是有缘呢。”
她说他与她有缘。
明明只是随口答的一句话,却像小猫粉嫩的爪尖一样,一下一下地勾着进忠的心。
把他的爱意也勾成了缠做一团的流苏。
剪不断,理还乱。
进忠知道他完了。
他屏着稍显迟重的呼吸,递去一把伞。
“嬿婉姑姑,当心淋着。你打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