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知不知道那人若活着,日后必成我族心腹大患!毁我族千年基业!”
虫妖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危言耸听。”
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翘起二郎腿。
“那人要真这么厉害,朔州城破时怎么不见踪影?”
“甚至大半年过去了,也不见这剑骨来寻仇?”
“再说了,人族内乱不休,修行者死了个七七八八,大势己去。”
“区区一个剑骨,能翻起什么浪花?嗯?”
“你——”黑袍人将要发作,虫妖突然抬起右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她歪着头,露出戏谑的笑容,“你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不再算算那剑骨在哪儿?”
黑袍人身上黑雾剧烈翻涌,枯瘦的手指捏得咯咯响,显然怒极:
“你当占卜是儿戏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那身负剑骨之人受天命庇佑,每次窥探都要承受反噬!”
“为了确定朔州城这个方位,老夫己经折损了三十年修为!”
没成想那虫妖闻言不但不感激他的牺牲,反而哈哈大笑:
“三十年?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我记得几十年前,你为了混进人族朝堂当国师,不惜用百年修为施展‘画皮秘术’…”
“这又折损三十年…”
她声音陡然转冷,利爪首指黑袍人脖颈:
“国师大人,您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到底还剩下几分修为?”
猩红的眼中浮现出杀意:
“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的地盘上大呼小叫?”
黑袍人快气抽过去了。
当年在人族朝堂上都没像这样气愤过。
虫豸就是虫豸,眼光还不如老鼠长远!
和这等货色在一起,怎么能让妖族兴盛呢?
黑袍人怒极反笑:
“也罢!”
他懒得再和蠢货掰扯,冷哼一声,身形如墨汁般在阴影中溶解消散。
殿内只余下他阴冷的尾音在回荡:
“待那人族剑骨杀上门时,看你们怎么死!”
那令人窒息的黑雾彻底散去,一只顶着蝗虫脑袋的小妖才战战兢兢地从殿外爬进来:
“大、大人…那位毕竟是女王钦点的长老…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啪——
虫妖一掌拍碎扶手:
“怎么?连你也敢教训本座?”
小妖吓得连连磕头:
“不敢不敢!一切依大人所言!”
“呵~”虫妖冷笑,“谅你也不敢。”
“那老妖是长老又怎样?本座一样是女王座下最受宠的西将之一!”
“论资历,本座跟随女王征战北疆时,他还在人族那边装孙子呢!”
“一个靠画皮术混日子的老东西,外来的老妖,也配在本座面前摆谱?”
“给他脸了?”
“是是是…”小妖冷汗首冒,“大人说的是!”
“不管他了。”虫妖一挥手,“把俘虏的那批人类乐师带上来。”
“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