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尚未撕破夜幕,牛郎便已起身,动作轻得像怕吵醒仍在酣睡的梦。-1¢6·k-a-n.s!h·u_.¨c¢o!m_他站在简陋木屋的门前,迎着尚带几分凉意的晨风,仰头望向那条横贯天际的银河。那银色的河流,在初晨的曦光中泛着清冷的光,宛如一条寒冰铸就的天堑,将这浩渺宇宙生生劈成两半。牛郎的心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填满,那是一种仿佛连呼吸都能听见自己心碎声音的压抑。他清楚,从此刻起,他与织女之间,横亘着的不再是简单的距离,而是一道足以让世间所有深情都化作泡影的鸿沟。
他转身,目光落在老牛身上。老牛正安静地立于牛棚一隅,那双eyes似藏着无尽沧桑,又似藏着尚未熄灭的希望。它的眼角还带着些许泪痕,那是昨夜为牛郎的愁苦而落的泪吗?牛郎缓步走近,轻轻握住老牛的缰绳,那粗糙的牛皮与他手掌相触的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老牛传递来的温暖与力量。“老伙计,这可咋办啊?”牛郎的声音低沉而略带颤抖,就像秋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老牛似乎感受到了牛郎的绝望,缓缓抬起头,用它那温热的鼻息喷在牛郎手背上,发出一声悠长又略带沙哑的低哞,仿佛在说:“莫慌,莫慌,总有办法的。”牛郎望着老牛,眼神逐渐从迷茫转为坚定,他蹲下身子,与老牛平视,一字一句地说道:“老牛,我不信这银河就真的能把我俩生生拆散。我得去寻织女,哪怕这路再难走,再看不到头,我也得去试试。”“孩子啊,你这份心气儿,老牛瞧着欢喜。可这银河,它可不是凡间那些个河沟溪流,它大得很,冷得很,凶险得很。你要去,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这事儿啊,得慢慢琢磨,得寻个合适的法子。”老牛的声音,像从远古传来的低语,带着岁月沉淀下的稳重与智慧。牛郎点点头,他知道老牛说得在理,可他心里那团火,已被思念与不甘烧得旺得止不住。就这样,牛郎带着满心愁绪,牵着老牛,朝着山间走去。山路上的露水未干,沾湿了他的草鞋,也沾湿了他的裤脚。他踏过一块块青石,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心上,沉甸甸的。一路上,四周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牛郎偶尔的叹息声。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念着织女的名字,每一次念叨,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向天地祈求。也不知走了多久,牛郎只觉眼前一亮,一片开阔的山坳映入眼帘。四周山峦环抱,中间是片绿得发亮的草地,草地上野花烂漫,红的、黄的、紫的……开得正盛。!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远处,还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潺潺,似在欢快地哼着歌。可牛郎哪有心情顾及这些美景,他满心满眼都是织女。他望着这片天地,突然想起了与织女初遇时的场景。那日,织女从天而降,落入这凡间,那双灵动的眼睛,第一次与他对视,那一瞬间,他便知道,这世间再无其他女子能入他眼了。可现在,他却只能在这空荡荡的山野间,望着她的方向,空叹相思。老牛见状,便停下了脚步,用头轻轻抵了抵牛郎的后背,那是一种无声的安慰。牛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他蹲下身子,捧起溪边的一抔清水,水冰凉冰凉的,瞬间让他清醒了几分。他站起身,望着远处的山林,眼神渐渐坚定:“老牛,咱坐下歇歇,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渡过这银河。”于是,牛郎找了个背靠大树的空地,和老牛并排坐下。他望着那悠悠青山,思绪却飘向了九霄云外。他想起织女在天庭时,那双巧手织出的云锦,那云锦美得让他移不开眼。他记得织女曾笑吟吟地跟他说,那些云锦上,绣着世间最美的风景,山川、河流、花鸟、鱼虫,应有尽有。可此刻,他却觉得,这世间最美的风景,其实是织女那笑起来时眼里的光。他想着想着,不觉又落下泪来。“孩子,哭可解不了愁,也渡不了银河。你得打起精神来,想个法子。”老牛的声音,似是从梦中传来,将牛郎拉回现实。牛郎抹了抹眼泪,点点头,虽说心里还堵得慌,可他知道,哭也没用。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这银河那么宽,那么冷,连船都难过去,我咋办呢?难不成真像老牛说的,靠那些星星指引?他抬头望向天空,那银河两岸的繁星,此刻在白天的光线下,只留下淡淡的光晕。他盯着那些星星,越看心越乱,那星星在他眼里,渐渐化成了织女的模样,他只觉眼花缭乱,心烦意乱。“老牛,你说这星星真能指引方向?我咋觉得,这事儿像是天方夜谭呢?”牛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怀疑,可又透着几分渴望。老牛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世间的事,本就多奇妙。那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