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相柳最沉稳的那个头对我说,同时有三条尾巴悄然刺破屋顶。惨叫声中,三个黑衣人掉下来,每人脖子上都缠着条蛇尾。
"涂山暗卫。"我瞥了眼他们腰间的狐狸玉佩,将药汁倒在樵夫伤口上。血肉与毒药接触发出"滋滋"声,樵夫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三支黑箭突然从伤口里倒飞出来,箭头上还带着扭动的青色蛊虫。相柳喷出冰雾将虫子冻住,最细心的那个头突然说:"箭上有字。"
我凑近一看,每支箭杆上都刻着极小的小字:"妖女祸世,九头当诛"。
"哈!"我气笑了,"他们是不是还准备了个'替天行道'的横幅?"
话音未落,医馆四周突然升起八面血色阵旗。相柳的九个脑袋同时绷直:"噬妖阵!"
这种阵法会不断吸收妖力,直到把阵中妖怪榨干。我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所有毒药,却见相柳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闭眼。"他说。
我下意识照做,随即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再睁眼时,相柳的九个脑袋已经变成十八个——他居然用分身术把自己复制了一遍!
"噬妖阵只能困住九个目标。"两个相柳异口同声地说,接着同时出手。一个喷出漫天冰锥击碎阵旗,另一个的尾巴直接捅穿了对面屋顶——那里传来鎏金面具人的闷哼。
阵法破碎的瞬间,所有分身重新合为一体。相柳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异常明亮:"他们跑了。"
我这才发现樵夫已经醒了,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他颤抖着指向相柳:"九...九天尊显灵..."
"诊金三两。"相柳最市侩的那个脑袋立刻递上账单。
送走千恩万谢的樵夫,我正要关门,突然发现门槛上放着个青布包裹。打开一看,是套精致的白玉药碾,底下压着张字条:"听闻夫人善用毒,赠以良器。——涂山璟"
"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冷笑一声就要摔了药碾,相柳却用尾巴卷住:"是昆仑寒玉,能增强药效十倍。"
"所以?"
"所以..."他突然露出我熟悉的狡黠笑容,"我们可以用它来制作解药,顺便加点'料'回赠涂山公子。"
我眼睛一亮,立刻翻出最毒的几味药材。相柳的九个脑袋分工协作,有的研磨,有的配比,有的警戒窗外。就在我们专心下毒时,门外又传来喧哗声。
这回是个难产的妇人!接生可不是毒术能解决的,我急得直冒汗。相柳的九个脑袋第一次露出统一的表情——惊恐。
"去找产婆!"我推着他往外走,自己留下来安抚产妇。谁料刚碰到产妇手腕,我就发现不对劲——她脉象平稳得诡异,腹部却有剧烈妖力波动!
"相柳!"我大喊,"这不是人!"
已经晚了。"产妇"的肚子突然裂开,窜出三条铁线蛇直扑我面门。千钧一发之际,九条蛇信子同时射出,每条都精准地钉住一条毒蛇。
相柳的本体缓缓走进来,手里提着个昏迷的产婆:"真的在隔壁巷子。"
假产妇突然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只留下地上一滩腥臭液体。我小心沾了点闻闻,顿时头晕目眩——是专门针对神族的"弑神散"!
"涂山氏好大的手笔。"相柳用冰焰净化了毒液,"看来我们得..."
他的话被突然闯入的官兵打断。领头的小队长看到我们,竟然扑通跪下:"求仙姑救救城主大人!他中了奇毒,全身溃烂..."
我和相柳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走吧。"我抓起药箱,"看来今天别想按时吃饭了。"
相柳最贪吃的那个脑袋哀怨地看了灶台一眼,那里还热着早上没喝完的九头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