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林疏整理房中的东西,闻着房里那阵阵的花香,她终是忍不住道:“疏儿,你这种的是什么花,为何我闻着这花香有种头晕的感觉?”
“会吗?”林疏诧异,“这是幽昙花,殿下说这花的香气闻多了对我的身体好,所以才将它栽在我的房中,我也觉得自从有了它,我精神都好多了。′咸,鱼/看¨书- ?追!最~芯′璋_踕?”
“既然是对你有好处的,那就继续放在这吧。”柳氏歇了想要将这花丢出去的心思,“不过我闻着倒是真的有些难受。”
“阿娘既然闻着不喜欢,那便早些回去休息,我这里没别的什么事了。”
柳氏揉了揉眉心,“那阿娘先走了。”
她逃也似的离开卧房,待走到院中,呼吸到新鲜空气,才觉胸口那阵呕吐之感减轻了许多。
柳氏一走,林疏就蹙起了眉。
他看了眼这幽昙花,不禁疑惑,这花的香味很难闻吗?那为何殿下从未提起过?
他唤来宛香,又向她问道:“宛香,你觉得这屋里的花香,闻着如何?”
自从沈清晏贴身照顾林疏后,宛香也很少进这房了,她一走进来,闻到花香,就捂住了鼻,心口跳得厉害,人也有些晕乎乎的。\w?e\i?q~u\b,o^o-k!.?c,o·m_
“公子,这种的是什么花,香气也太冲了,闻着让人想晕想吐。”
林疏闻言,面色一瞬间僵住。
第44章
直到宛香离开, 林疏都还未回过神来。
他看着眼前这株幽昙花,怎么也没想到,这在他闻起来十分舒适愉悦的花香, 对于旁人来说竟是如此令人难以忍受。
那殿下每日在房中闻着这香气, 会不会也觉得头晕作呕呢?
想到沈清晏近些天来愈发苍白的脸色, 林疏心脏猛地被揪紧, 难道殿下是因为闻着花香身体难受,一直在他面前忍着,才会变成这样的?
林疏面色一黯,想到沈清晏对他的付出, 心中不是滋味。
明日他们就要成亲了, 依殿下的性子, 定会继续瞒着他, 默默忍受这幽昙花的香气,林疏犹豫了会儿, 还是决定将这花搬到窗台外。
这样屋中的香气便会散掉一些。
等到明日洞房花烛过后,再将它搬回屋中, 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z¨h′a~o-x^s·.?n\e/t`
做完这一切后,林疏这才安心睡去。
然而到了半夜,林疏却又醒了过来。
他穿着单薄的寝衣坐起身来,额头冷汗直流, 心口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刺痛。他不由蹙眉, 只是离开幽昙花几个时辰,身子就这般难受吗?
可是先前他也不是没有离开过, 那时也不过是觉得有些累罢了,不像今夜,心口处那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如针般清晰地扎进血肉里,好似药蛊在他身体中叫嚣示威一般,令他无法忽视。
林疏白着脸,只好认命地又将幽昙花搬回了屋里。
窗子打开的那一刹那,花香裹挟着寒风扑面而来,他打了个颤,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些。
回到屋中,他闻了闻花香,身上的不适感减轻了些,可那药蛊撕咬的动作却未停下,似是要闯破这樊笼,将他的身体彻底占据。
林疏拧着眉忍耐着,心中不由后悔不该将幽昙花搬出去的。
他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也太低估这药蛊的能耐了。
只是明日便是大婚,就算身子再怎么不舒服,他也只能先忍耐下来。
大好的日子可不能被他毁了,一切都等成完亲再说吧。
……
翌日醒来时,林疏脸色不是很好,眼下残留着几点乌青。
宛香带着丫鬟们进来给林疏梳妆打扮时,看到他的眼睛,关心道:“公子昨夜没睡好吗?该不会是太紧张了吧?”
“是有点紧张。”林疏顺势点了点头。
用其作为借口,掩盖身体的不适。
昨夜他睡得半梦半醒,身体内的药蛊一直没有消停。不过好在,痛得没有以前厉害,只是持续的绵密的阵阵轻微疼痛罢了,故而他能忍过去。
闻着幽昙花香,减轻了些苦痛,慢慢的也就睡下了。
就是醒来时有些精神不济。
宛香笑道:“公子,奴婢听那些在殿下那边伺候的下人们说,殿下昨夜也没睡好,醒来时眼角的乌青比你的还要重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