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害怕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他。
后来,她明白,果然爱一个人,是自卑的。
许愿越想越难过,把手机放了,掀开被子躺进去,硬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不要去想他!
表白被拒,太丢人了!
如果18岁生日那晚,宾客散去,她没有向他告白,现在还能坐在露台喝茶聊天,还可以光明正大地望着他,听他讲医院里的趣事。
那种平淡的日常,是如此幸福,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吧?
许愿心里一酸,闭着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染湿了枕头。
深夜十一点半。
劳斯莱斯在外头兜了一大圈,悄然驶入季家别墅的院子,车灯在花园小径上划过一圈光影,便熄了火。
季宴礼并没有立刻下车,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静静地望向那幢熟悉的房子。
目光落在二楼最东边的那间房——窗帘紧闭,没有一点灯光透出。
许愿走了,她真的不在。
季宴礼眸色暗了几分,靠在椅背上,呼吸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失落。
晚风吹过庭院,夹着些夜雨初停的凉意,吹得树影婆娑。
他想起了以前,无论他多晚回来,家里的灯都会亮着。
一下车就能看见许愿那窗台上挂着的风铃轻轻晃动,房里偶尔还有琴声飘出来,安静又温柔。
她的存在,也像光一样,把这个沉静有序的家照亮了一角。
季宴礼掀了掀眼皮,终于推门下车,动作一如既往克制利落,整理好表情走进屋内。
玄关的灯开着,张嫂从厨房出来,看见他,连忙笑着打了招呼:
“季先生,您回来了?饿不饿?需不需要——”
“不用了。”他摇头,声音低而稳,“你也早点休息。”
张嫂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察觉出他心情不好,“许愿小姐执意要走,我……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她早就打了车。”
他淡声应了句:“我知道。”
语气平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一瞬的空荡——像屋里少了一幅熟悉的画,一盏习惯的灯。
可今天消失的,是一个人。
他走上楼,步伐一贯沉稳,路过许愿房门的时候,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