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让我失望。”
很快,徐子芸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身首饰也被摘了个干净。
如死狗般趴在地上,出气多进气无。
“住手!”
谢颐匆匆跑来,挡在徐子芸身前。
朝谢渺扬起了手。
“逆女!”
谢渺一把扣住谢颐的手腕,冷了声音。
“谢大人莫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如今,谢渺是一品诰命夫人,而谢颐不过是四品的兵部侍郎。
谢颐没想到她竟会拿这个来压他,吹胡子瞪眼地甩开她的手。
张口就是威胁,“你外祖父年迈,你舅舅常年缠绵病榻,若无我和王爷做依靠,将来能否守住顾家雄厚财势还是未知数。”
“还有,你莫要忘了顾泊川如今在何处!”
提起顾泊川,谢渺凛了凛心神。
她这表哥,本来书读得极好,却不知何故,自她成亲后不久,去了李墨白麾下。
她曾问过他缘由。
绯衣少年叼着狗尾巴草,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梨涡深陷。
“阿渺,男儿光读书是没用的,还得有硬功夫。王爷如若待你不好,你务必要写信告知我,表哥只站你这边。”
然而军营的日子哪是那般好过的,谢渺记的清楚,去年年中时顾泊川腹部被捅了个大窟窿,今年年初又伤了胳膊。
略一细想,谢渺惊出一身冷汗。
一定是李墨白故意捣鬼!
他真可怕!
将爱她演得人尽皆知的同时,又将利刃抵在她心窝子上。
“李墨白在哪儿?”
谢渺攥着恨意冷得透彻,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谢颐略一迟疑,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凌烟阁。”
凌烟阁在后院,不是招待男客之地。
谢渺旋即明白,李墨白此行陪她回府是假,与谢绾私会才是真。
指甲掐进肉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抬头看了眼天色。
她没去找李墨白质问。
而是直接出了谢府。
她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做。
朱雀街,摘星台。
“谢小姐。”
一袭玄衣的高大男人移出描金牡丹屏风,出口的声音淡漠得一如往常。
其实,谢渺做好了他不赴约的准备。
娘亲离世后,她同父亲关系降至冰点,离家出走去了江南润州外祖家。
意外发现,隔壁来了位弱柳扶风的仙资少年,白日在院子晒太阳,夜里又咳嗽不止。
想着他一人在破败的小院里饥寒交迫,比自己还惨。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之后,她钻入后院给他送过吃食,爬墙头递御寒之物。
那时,脸色苍白的少年支着下巴,眉目温柔,慵懒地听她诉苦,看她练剑。
一切美好似梦。
他们约好去灵山赏万里杜鹃,出发前夕,她却食言了,被父亲强行绑回了京城。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少年是当朝太子萧轻染。
最近一次见面,是十日前。
谢渺下渡口,身上的热毒犯了。
急火攻心时,有位身穿鸦青色长袍的男人,给她及时松开领口才缓过一口气。
对上男人那双写满禁欲与肃杀的清冷眸子,她浑身一颤。
“......是你?”
“莫要着了凉,”男人蹙着眉,替自己披上他的大氅。
“邀孤来此,是有何事?”
萧轻染微微倾身,凝望着她,眸底墨色深了又深。
当年,江南润州城外,他满心欢喜苦等一日,等来谢府家丁一顿揍,断了三根肋骨,险些丧了命。
谢渺猛地回神,福了福身。
“太子殿下安。”
不经意间,瞥见他指腹上的薄茧。
与顾泊川手上的如出一辙,分明是常年握剑所致,哪里像是什么病秧子。
随即,奉上一个檀木箱,里面是她的大半身家,地契和银票。
坦言道,“臣女要李墨白身败名裂永难翻身,谢颐伏法一败涂地,徐子芸被赶出谢府再无立足之地,还要谢绾尝尝真正被火烧的滋味!”
萧轻染指节摩挲着腕骨上的紫佛珠,薄唇轻翕,很淡地笑了声。
“这般鱼死网破,你当真不念与李墨白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