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高哥,你还有别的事没?你能不能等我半个钟头。”
“能!”
高红军答应的很爽快,立刻明白刘青山的意思,“你是想回信让额给你带走是吧?”
“对,高哥英明。”
“哎呦,那可不敢当,青山你去回信吧,额等你一个钟头都行。”
“那真是谢谢了,走,去家里再坐会儿。”
“好。”
看到高红军去而复返,又听刘青山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茂财和王凤仪两人再次道谢,热情招呼高红军再坐坐,再吃点瓜子花生。
将高红军交给老爸老妈招待后,刘青山脚步匆匆回了自己窑。
撕啦——
信封被一把撕开,信纸就被捞了出来。
飞快展开!
“青山同志:”
“许久未通音问,想必近来还好。”
“秋深露重,北地可曾飘雪?”
“昨夜读罢《收获》新刊,见君作《乔厂长上任记》赫然在列,不禁抚卷而叹。\c¢u?i~w_e·i^j+u!.^i`n~f?o~乔厂长宁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之语,颇有燕赵慷慨之气,而君笔下改革之艰、人心之韧,尤令我想起在黑龙潭畔,君所言文学当为时代作证之志。今观此文,方知君非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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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致橡树》刊于《人民文学》,诗中有云‘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读来齿颊生香。”
“想那木棉与橡树,并肩而立,风雨同担,诚乃人间至美之境!”
“舍友争相传阅,爱不释手,且屡发感慨,诗人写‘根,紧握在地下’之时,是否真见过那样的橡树?诗人是否经历过那刻骨铭心的爱情?”
看到这里,
刘青山目光微眯,他仔细观察片刻,发现这里多了几个很小的点。
这就像是写信之人,写到这里时突然有些踌躇犹豫,不该接下来该写什么、该怎么写、又或者是不知道该不该写……
从而手中的笔,下意识的在纸上点了几下。
刘青山心思稍定,继续往下看去……
“近来演出任务繁忙,颇费心神。思及此后恐无暇执笔,今君名动文坛,想必飞鸿踏雪,日日堆叠于青案。”
“故特修此书,一则为君双喜致贺,二则……”
“二则作别。”
“愿君如乔厂长般锐意进取,亦如橡树般得遇知音。”
“祝君笔下生花,如春江潮水,奔涌不息。”
“北风渐厉,望自珍重。”
宫雪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一日。
……
信不长,仅四五百字。
可刘青山却是足足看了有二十分钟,这才放下。
唉……
他叹了口气。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不过又想了想,他又很快释然。
宫雪的这种回应,不正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吗?
从她足足两个月没有回信,就足以看出来了。
她信中所说的舍友之问,未尝不是她所想问的,只不过她应该是脸皮薄,也为了彼此不尴尬,这才借用舍友之口来说。
就像后世群友经常说的:我有个朋友,他……
细细思量片刻后,
刘青山觉得这封信应该是宫雪的一个试探,如果结果让她满意,那以后就还会收到她的信,反之亦然。
真是一个理智的姑娘啊!!
刘青山有些感慨,随即便拿出纸笔,开始回信……
“宫雪”
“你好,见字如晤。”
“立冬初雪,忽得芳笺,喜不自胜,幸甚幸甚!”
“雪是北方的邮差,总在人不经意时叩响门扉,看来,这真是一场瑞雪!”
“你的祝贺让我既欣喜又恓惶……”
“若非你当初踏着星辉赶赴沪上,将《伤痕》亲手呈至《收获》编辑的案前,只怕这些文字至今仍尘封在我的抽屉里,在时光中渐渐泛黄。犹记分别那日,你身着素白连衣裙,在晨光中回眸浅笑:这样的文字,值得被更多人看见。”
“如今每当我读到读者来信中说:这篇小说予我勇气的字句,便忍不住想——这份勇气中,有一半都源自你的坚持。”
“这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