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位寻常僧人便是九皇子?”
许羚注意到对面人在她说出这个称谓时,眼神有一瞬的凝滞,心里有数,拿起倒好的茶盏送到嘴边,借着茶盖的遮挡,做出轻抿的动作。?齐/盛.晓,说\蛧- .冕.废^阅^独¢
“这寺庙中哪还有什么皇子啊,入了佛门,众生皆等。”
“所以,十年前九皇子摒弃皇姓,遁入空门,是被迫的咯?”
静慧惊于眼前人的敏感,眼中流露出无奈,手中的茶壶将将在石桌上放好,他便站起了身,对着许羚深深一拜。
“郎君,无论您是出于何种目的前来珈蓝寺,小僧在此恳求您救这九皇子一救。”
许羚静静地看着他,而后将视线转向那处被称为禁地的地方。
十年前,鞑喇王在位,他得不到珈蓝神树的认可,地位并不稳固,此时他的孩子得到了神树的认可,按照常理,他需要即刻退位,但人一旦得到了就一定不想要失去,所以他将年幼的皇子送入国寺,严加看管,对外谎称其是自愿放弃继承的,这样一来,鞑喇王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而现在,他与景国合作,共同攻打姜、宋二国,为的便是能够以战功来弥补自己不正位的劣势。-芯·完,夲!鉮*占. ,首!发.但是以她对言怀埕的认识,不难知道,这个被当作遮羞布的合作到最后也是假的。
在茶摊,她确实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信息时慌乱过,但是仔细一想,这次的战争中处处都是破绽。姜国、宋国的所在位置对于景国来说,进攻难,想要守住也难,一切的一切都必须经由鞑喇的领地才能顺利实现。她可不觉得言怀埕是一个好人,能够做到出兵出力,最后打下了两个国家的领地后,会拱手将胜利的果实让给鞑喇。
所以,这次的所谓的合作,定然有诈。就是不知道新月组织在这其中又起到一个怎样的作用了。为什么言怀埕和鞑喇王会对其如此听从,这个新月组织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施主……”
静慧久等不到许羚的回答,失望下抬头去看,却发现对面的人正出神的望着别处,一时受伤,发出口的声音都带上了点哀怨。
“嗯。”许羚闻声回神,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来,“你若愿意同我透透底,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二。?k!a^n+s!h`u~d·i/.·c¢o?m′”
她可不会傻到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救人,要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也是很危险的。
“我,我……”
对面无措的神情丝毫没有作假的痕迹,许羚知道他或许是真的不好说,所以也没强求。
“既然这样,我来说,你只需回答是不是即可。”
待静慧点头后,她说道:“第一,这九皇子是否有生命危险?”
“是。”
“第二,想害他的人是否位高权重,权势滔天?”
“是。”
“第三,他除了向外人求救外,是否想过其他的办法?”
“……是。”
“第四,九皇子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
静慧迟疑的时间有点久,许羚看着他,眸中已是了然的神色,她站起了身,但静慧以为她是想离开了,于是着急忙慌地说道:“好友,我们是好友。”
见他还是没有要说真话的意思,许羚不由地有些无奈,遂深深看了他一眼。
但在静慧看来,她的这个表情带着满满的压迫感,使得他原先想要坦白的心一下又跌了回去。
他在水生火热中活了十年,很早就学会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包括自己本人,有时候自己说的谎言比他人的谎话可怕多了。
“我……我说实话,其实我就是那个九皇子,施主,请你帮帮我。”
静慧低垂下脑袋,复又抬起,起来的瞬间,他注视着对面人的眼睛,缓缓吐出了这句话。
许羚与他对视着,却没有错过他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
看起来简单透彻的人,其实并不一定能干净到哪去。
她笑了。
太阳落山后,许羚回到了酒楼,但她的前脚刚迈进大门的门槛,紧跟着便有一队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看了许羚一眼而后没有丝毫地犹豫便走上前来,对着她拱手道:“在下是大内侍御西俊达,奉命前来迎接从砂城来的使者,请您现在便随我们进大内。”
“你没有找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