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万籁俱寂。
许羚支着一只胳膊依靠在窗前,脸上没有丝毫的睡意,哪怕晚风清凉,哪怕鸣蝉无声。
她望着天上的弦月,放空身心,放空大脑,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全身上下都传来了麻痹感。
忍着刺痛,她起身来到门前。
自晚膳结束后,她便一直呆在房内,因为知道今晚未必睡的着,所以她根本没有换衣服。此刻,只要她想,她便可以打开房门走出去。
去哪呢?
与她一墙之隔的地方便是言祺祀的房间,他应该已经熟睡了,也应当梦到那事了。她真的很想去看看他的反应,但是在她的手碰到木门的那一刻,她退缩了。
哪怕一再告诫自己,若真是他做的,那也是为了国家大局,她不该怨也不该恨,但自己的心就是会痛会疼。
她想相信不是他,就像白日里想的那样,愿意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卓先生说的没错,他是天上弦月,一生追求圆满。
最终,她还是收回了手,转而背贴上门,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一扇单薄的门后边,一直站着一个人。
回来的路上,许羚的状态跟从前一般,仿佛在茶摊上那个难受到极点的人只是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