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懒不想走了,迟逾白便直接把人背起来,轻轻松松地往家里走,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重叠在一起,拉得很长。~8*6-z^w^w^.`c*o`m*
宋芙跟着走,听见迟逾白欲言又止地开口,“再过几年黔云峪就要遴选新弟子了,我想在那之前和你、和你正式结亲。芙芙,你有在听吗?”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听到了,我们回去一起和我爹娘讲。”
迟逾白勾起了嘴角。
场景再度变幻。
已经到了大婚的时候,蛇巫岛热闹非凡,赞叹着这场难得的好姻缘,他们说着两人的般配,“我们少城主和迟家的少主那可算得上是天定的良缘,知根知底的,两人的天赋更是一等一的。”“你说的那都是虚的,要我说他们两个感情好才是关键。”
宋芙再次见到迟逾白。
鲜衣怒马,少年意气,嘴角往上勾起肆意的弧度,不掺杂任何的尘埃,谁都能看得出的好脾气,而不是现实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路上有拦车讨赏的,迟逾白大方地给出去,听两句吉利话也很心满意足。\E,Z′暁.说\网· ¨首~发?
宋芙看到了身穿嫁衣的自己,“她”端坐在喜房的穿上,红色的盖头被迟逾白掀开一角,露出纯粹的笑颜,用着撒娇的语气轻轻抱怨:“乱七八糟的各种步骤麻烦死了,如果不是想着你,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还好这辈子也就这一次。”
“她”亮着眼眸,认真而郑重道:“迟逾白,我心悦你。”
乐极。
生悲。
沙漏倒转,美梦瞬间破碎,宋芙和迟逾白一同跌落进一池水中,撞碎了冰面。
岸上的迟丰得意洋洋地往下丢着石块,还命令身边人,“都给我砸,谁让他上来了,就代替他在湖里待着。”
“他爹娘死了,连尸体都没留下,你们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硬石块砸在迟逾白的头上、脸上,鲜红的血液随之流下,和冰冷的池水融在一起,抓在木桥上的手指也没狠狠踩住……宋芙第一反应是去挡那些石块,可她并没有实体,完全没作用,就连骂声也不会被听见。
“都是假的……”
真的是假的吗?
在她没有看见的地方,迟逾白真的被这么对待了也未可知,或许更加过分,更加悲惨,“迟逾白。·搜*嗖·小/说?王′ ·勉¢沸-悦/渎!”宋芙轻轻地唤。
她看迟逾白被冻得脸色青白,心中抽痛,剧情线中用三两行来描述的悲惨,转换到现实中来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沉重。
喜幻境的地点一直在蛇巫岛,是因为迟家唯有痛苦吗?
宋芙不想让这该死的幻境继续下去了,可是她做不到,无论怎么讲话、尝试触碰,全都无济于事。她不是这个秘境的主人了吗?
为什么做不到?
[主角在幻境中陷得太深了,剧情里主角喊了一句就把女配叫出去了,也有她本来就意识到不对的成分。]
系统分析数据,机械音中满是严肃,[主角也并非真的看不见宿主,只是强行合理化了,类似于树本来就该是不动的。]
无能为力带来的挫败,让宋芙喘不过气,眼看着场景再度变幻,到了另一个落雪的寒冬。
迟逾白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被管事的喊出去,看到了“她”。
来退婚的“她”,神情冷漠,公事公办地表达了要退婚的意思,“我有心悦的人了,抱歉。”又自顾自地离去。
“其实没有,我一点也不喜欢齐途。”宋芙碎碎念,寄希望于迟逾白能听见,“真的,就齐途那种人哪里有值得喜欢的地方?我……”
迟丰心血来潮地下了命令,迟逾白被拉扯着到了后院,关进了巨大的凶兽笼。
宋芙是知道这段剧情的,一开始就知道,之前便存在的懊悔被重新翻出。
迟逾白一定要经历这些吗?完全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她无法把眼前的一切当成一串串的数据,冷眼旁观,像是在看刺激的电视剧,为主角接下来的觉醒而心潮澎湃。
那是她喜欢的人,正在受苦,受得是常人根本无法忍受,也绝不会经历的苦楚。
宋芙攥紧胸口的衣服,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切,为台上人表现出得恶意而反胃。
迟逾白孤身一人,脚上还挂着锁链,笼中的凶兽露出了獠牙,嘴巴往下滴落着涎液。这根本不是迟丰嘴巴里的比试,而是彻头彻尾的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