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线在潮湿的空气中划出冰冷的界限,萧凛看着最后一个村民被劝离现场,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老房子斑驳的墙面,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的砖体,像极了凝固的血迹。+r?c,y,x*s~w..~c^o*m_山风卷着腐叶掠过警戒线,掀起他风衣的下摆,远处传来林奶奶凄厉的哭喊,在空荡荡的山谷间来回激荡。
萧队,现场己经封闭。"许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愤怒。年轻警员正在给围观村民做笔录,钢笔尖在记录本上沙沙作响,将零散的证词拼凑成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萧凛点点头,目光扫过院子里杂乱的脚印——有胶鞋、布鞋,还有几串细小的儿童凉鞋印,相互交叠着通向敞开的堂屋。
林疏桐戴着头灯蹲在门槛处,手中的镊子夹起半片沾着泥土的布料。+求.书?帮? .首^发_紫外灯下,布料边缘泛着幽蓝的荧光,与前两起案件中提取的纤维成分完全吻合。她将证物放进透明袋,抬头看向堂屋中央,瞳孔微微收缩。林小满的尸体在惨白的勘查灯下显得格外刺眼,红色泳衣上的荷花图案被冷汗晕染,像是绽开的血花。
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苏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解剖刀在橡胶手套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镊子夹起死者指甲,却在灯光下发现了异常,"萧队,指甲缝里的纤维......"话未说完,林疏桐己经递过证物袋,里面装着前两起案件中提取的粗麻纤维样本。′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
萧凛蹲下身,手电筒沿着尸体脖颈处的扼痕缓缓移动。三道青紫的指印排列整齐,间距均匀得近乎完美,像是经过无数次练习的杰作。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死者嘴角凝固着诡异的微笑,皮肤表面泛起淡淡的青灰,与前两具尸体呈现出相同的死亡特征。"窒息死亡,但死亡前可能被注射过镇静剂。"他对着录音笔说道,目光扫过死者脚踝的麻绳,绳结打法带着某种仪式感。
林疏桐突然举起放大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你们看,死者脚底有灼伤痕迹。"众人围拢过去,在强光照射下,孩子脚底呈现出两个对称的圆形灼伤,边缘焦黑,像是被某种高温物体长时间按压。苏晴的记录本上快速记录着细节,钢笔尖将纸张戳出细小的破洞。
勘查灯突然剧烈闪烁,整个堂屋陷入瞬间的黑暗。人群中发出低呼,萧凛迅速掏出手枪,警戒地注视着西周。黑暗中,林小满的尸体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脚上的秤砣随着夜风轻轻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当灯光重新亮起时,林疏桐发现墙面的刻痕在紫外灯下显现出荧光——那些看似随意的划痕间,隐藏着用荧光涂料绘制的神秘符号。
这些符号和前两起案件现场的图腾完全一致。"林疏桐将照片投影在墙壁上,三个不同现场的符号组合成完整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图腾。萧凛盯着投影,想起三年前参与的邪教案件,那些狂热信徒也曾用类似的符号标记作案现场。但这次的受害者都是儿童,且死亡方式充满仪式感,背后的阴谋恐怕远超想象。
许峰在角落突然惊呼:"萧队,房梁上有东西!"强光照射下,房梁阴影处悬挂着一个油纸包,随着气流轻轻摆动。林疏桐踩着梯子取下包裹,打开的瞬间,所有人屏住了呼吸——里面是褪色的红绳、干枯的艾草,还有半块刻着生辰八字的木牌,木牌背面,赫然刻着与死者相同的符号。
这是典型的厌胜术道具。"萧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手指摩挲着木牌上的刻痕,"凶手不仅要杀人,还要用这种方式镇压死者的魂魄。"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山林,山风卷起纸钱在空中飞舞,那些印着往生咒的黄纸,此刻更像是凶手的邀请函。这场与恶魔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