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如万千把钢刀,割裂赵铁柱粗布短打的衣襟,露出布满伤疤的胸膛。`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他死死抠住第 1199 阶凸起的岩石棱角,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掌心的血痂被石阶磨破,鲜血顺着纹路渗出,在青灰色的石阶上晕开暗红的痕迹。远处传来的钟鸣裹挟着威压,震得他耳膜生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吞进滚烫的铁砂,灼烧着喉咙与肺叶。
“只差一阶……” 他低吼着,肌肉虬结的手臂暴起青筋,试图撑起沉重的身躯。可就在他刚要抬起另一只脚时,石阶突然震颤如擂鼓,无数暗紫色符文如活物般在青石表面游走汇聚,刹那间迸发出刺目的紫电。那些符文化作锁链,带着灼热的炙烤感缠绕住他的脚踝,锁链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似在吸取他的生命力。赵铁柱只觉周身气血翻涌,如同沸腾的岩浆在经脉中横冲首撞,丹田处凝聚的混元真气竟开始紊乱。
恍惚间,虚空裂开道道裂隙,无数青灰色的怨灵从裂隙中伸出利爪,指甲泛着森然的黑,带着刺骨的寒意抓向他。耳边更是响起孩童凄厉的哭喊:“父亲!别走!” 那声音中满是绝望与不舍,仿佛要将他的魂魄都撕扯出来。赵铁柱瞳孔骤缩,这些声音竟与他记忆深处最柔软的角落重叠 —— 七年前,为了给重病的女儿寻药,他被迫离开村庄,踏上修行之路。临别时,女儿虚弱的呼唤与此刻的哭喊交织在一起,化作无形的枷锁,死死困住他的心神。
“小囡…… 爹对不住你……” 他喃喃自语,眼眶泛红,握在石阶上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几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腰间半卷的《撼山诀》残页突然迸发金光,书页无风自动,古老的文字在空中流转,组成一道金色屏障,将怨灵暂时逼退。赵铁柱猛地清醒过来,狠狠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在口中散开,让他恢复了几分清明。
“不能…… 在这里倒下!” 他怒吼着,调动全身仅剩的力量,奋力朝着第 1200 阶冲去。一只脚踏上石阶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赵铁柱感觉自己仿佛被压在五指山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的双腿开始颤抖,膝盖几乎要触碰到地面,但他依旧咬着牙,缓缓抬起另一只脚。
然而,当第二只脚即将踏上 1200 阶时,整座天梯突然剧烈晃动,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水桶粗的紫色雷霆轰然劈下。赵铁柱只觉眼前一黑,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首接倒飞出去,他翻滚着坠落,沿途的石阶在他身上留下道道伤痕。最终,他重重摔落在 1000 阶以下的石阶上,扬起一片尘土。
赵铁柱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耳鸣声让他听不清任何声音。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每动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喉咙里涌上的血腥味让他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溅在青灰色的石阶上,像是破碎的残阳。
他躺在冰冷的石阶上,望着上方云雾缭绕的通天路,眼神中的不甘如潮水般翻涌。那第 1200 阶的石阶,此刻像高悬天际的明月,看得见却永远够不着。七年来的艰辛在脑海中闪回:在凶兽盘踞的山林里啃食野果充饥,在暴雨夜蜷缩于山洞中运功疗伤,在市集上被修士嘲笑满身土气却仍攥紧怀中的灵石 —— 这一切的努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泡影。
“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不行……”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哭腔的质问被罡风撕碎。指甲深深抠进石阶缝隙,指尖传来的刺痛却比不上心口的钝痛。记忆里女儿苍白的小脸与眼前虚幻的阶梯重叠,他突然想起离家那日,女儿攥着他衣角说 “等爹爹带回仙药” 时,眼中闪烁的信任光芒。*5*k?a_n+s¨h¢u~.^c?o^m~而如今,他连这通天路的千分之二都未曾征服。
泪水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在脸颊上划出滚烫的痕迹。赵铁柱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那些曾以为坚不可摧的伤疤,此刻都成了懦弱的证明。他挣扎着翻过身,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却又重重跌回地面。石阶的棱角硌得肋骨生疼,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 真正的痛,是梦想在眼前破碎时,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感。
罡风呼啸着掠过他的发梢,吹散了他凌乱的发丝。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女儿站在云端,身影逐渐透明。“不!”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震得耳膜生疼。这一刻,失落与不甘如同决堤的洪水,将他彻底淹没。他想起《撼山诀》开篇所言 “撼山易,撼心难”,原来最难撼动的,是自己在失败面前崩塌的信念。
可就在绝望即将将他吞噬时,丹田处突然传来一丝温热。那是七年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