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每次谈到关键,司南城就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搪塞过去,像在下一盘她看不懂的棋。
她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好。”她听见自己说,声音空洞得不像自己的,“晚安,司总。”
转身时,她的肩膀擦过门框,带来一阵钝痛。
但比起胸口的闷痛,这点肉体上的疼痛简直微不足道。
走廊的壁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深色地毯上。
别墅里的氛围变得更加窒息了。
佣人们像是感知到暴风雨前的低气压,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
管家每天早上都会询问时欢的用餐安排,语气恭敬而疏离,眼神却带着长辈般的担忧。
司南城变得更加忙碌,常常天不亮就出门,深夜才回来。
有时时欢半夜醒来,会听到楼下汽车引擎的声音,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经过她的房门——总是停顿那么一两秒,又继续向前。
而书房,那个曾经对她开放的空间,现在门锁永远亮着红灯。
时欢试过三次指纹,系统冰冷的“权限不足”提示像一记记耳光打在她脸上。
第七天的清晨,时欢站在房间的窗前,看着司南城的黑色奔驰驶离别墅。
阳光很好,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轻轻抚摸窗台上的灰尘,做出一个决定。
既然无法从司南城这里得到答案,那就从司砚修那里找。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就像野草般在她心里疯长。
时欢翻出手机,划到通讯录最底端——林沐沐的名字静静躺在那里。
这位当红小花曾无意中提过,她与司砚修的情妇是闺蜜。
“喂?沐沐?”电话接通时,时欢的声音异常平静,“上次你说想认识陈导?我或许能帮上忙...”
挂断电话,时欢走到衣柜前,选了一条红色的丝绒连衣裙。
司南城曾说这颜色衬得她肤若凝脂。
这个念头让她手指一颤,但很快又恢复坚定。
化妆时,她刻意加重了眼线和唇色,镜中的女人美得锋利,美得危险。
时欢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直到那个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
既然司南城要下一盘她看不懂的棋,那她就自己成为棋手。
下楼时,管家惊讶地看着她精心打扮的模样:“叶小姐要出门?”
“嗯,约了朋友喝下午茶。”时欢晃了晃手机,“老陈在吗?”
“在的,我这就去安排。”管家犹豫了一下,“需要告知先生吗?”
时欢的笑容丝毫未变:“不必了,只是普通聚会。”
坐进车里,她给林沐沐发了条信息:“三点,万佳酒店。记得带上你那位闺蜜。”
时欢看着车窗外的飞速后退的景色,眼神毫无温度。
当车停在万佳酒店门前时,时欢深吸一口气。.d~i\n·g^d?i_a*n/k′a.n.s¨h!u~.~c+o*m¨
她即将踏入一个危险的游戏,而赌注可能是她的一切。
但比起活在谎言里,她宁愿冒险寻找真相——哪怕那个真相会彻底撕裂她和司南城之间最后的那根细线。
“谢谢老陈。”她下车时微笑着说,“不用等我了,我自己回去。”
老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点头。
时欢知道,不出半小时,司南城就会收到她外出的消息。
但这一次,她不在乎了。
旋转门将她的身影吞没,就像命运吞没所有寻找真相的勇者。
万佳酒店的玫瑰厅里,钢琴声如水般流淌。
时欢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她第三次看表时,林沐沐终于带着她的闺蜜出现了。
“时欢!”林沐沐热情地挥手,一袭粉裙活泼得像只蝴蝶,“抱歉迟到了,路上堵车。”
时欢起身微笑,目光却落在林沐沐身后的女人身上。
苏媛,司砚修公开的情妇,一袭贴身的黑色连衣裙,脖颈上那串钻石项链足以买下一栋别墅。
她看起来三十出头,妆容精致得像杂志封面,但眼角细微的纹路暴露了真实的年龄。
“这位是苏媛姐。”林沐沐介绍道,“媛姐,这就是我常提起的时欢。”
苏媛伸出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久仰大名,司二爷的小美人。”
时欢握了握那只手,触感冰凉如蛇:“苏小姐说笑了,我和司总只是工作关系。”
“是吗?”苏媛红唇微勾,自顾自坐下,“砚修说你们同居一年了。”
林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