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正常?”
司南城弯腰捡起文件,动作慢条斯理:“商场如战场,时欢。你父亲决策失误,资不抵债。司氏收购叶氏,合法合规。”
“那这个呢?”她颤抖的手指戳在“遗留问题处置”那几个字上,“我和我弟弟,就是所谓的'遗留问题'?”
司南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你从哪翻出来的?”
“所以这是真的。”时欢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某种可怕的平静:“你早就知道我是谁。签我,养我,不是为了什么车祸报恩,而是...监视?还是灭口?”
司南城的眼神变了,某种危险的光芒在琥珀色瞳孔中闪烁:“你觉得我这一年是在演戏?”
“不然呢?”时欢猛地甩开他的手,“司总演技这么好,不拿奥斯卡真是可惜了!”
司南城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叶时欢,别忘了你的身份。合约还有三年十一个月,做好你该做的。”
“身份?”时欢笑了,眼里闪着泪光,“司总圈养的金丝雀?叶家最后的监视对象?还是...待处理的'遗留问题'?”
“出去。”司南城背过身,声音冰冷,“今晚有慈善晚宴,七点准时出发。”
时欢站在原地,看着司南城挺直的背影。
阳光依旧温暖,玫瑰依旧芬芳,但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彻底死去了。
她转身离开时没有回头。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司南城。”
男人没有转身,但肩膀线条绷紧了。
“那天晚上...”时欢的声音很轻,“高架桥上,真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司南城的背影纹丝不动,但时欢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不重要了。”她自问自答,轻轻带上门。
走廊上,时欢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
一切都有了解释。
司南城看她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痛苦;
他对她弟弟的特殊关照;
他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
全都是因为这个。
叶家与司家的血仇。
书房内,司南城站在窗前,手中紧握着那份车祸报告。
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却驱不散眼中的阴霾。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查清楚文件是谁放到我书房的。”他声音低沉,“...大哥见过时欢了。”
挂断电话,司南城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白玫瑰上。
花瓣上还带着晨露,像极了时欢今早插花时可能含笑的眼睛。
他伸手触碰花瓣,指尖却被花刺扎出了血珠。
“时欢...”他低声唤道,明知她已听不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有些真相,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危险。
司南城比谁都清楚,他大哥司砚修的手段有多狠辣。
如果让他知道时欢已经起了疑心...
他猛地攥紧拳头,玫瑰在掌心中被碾碎,花瓣混着血水从指缝间滴落。
慈善晚宴上,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时欢站在人群中央,一袭露背黑裙勾勒出纤细腰线,颈间司南城送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
她与前来寒暄的宾客一一碰杯,视线从未落在不远处那个挺拔的黑色身影上。
“叶小姐今晚真美。”某品牌总监凑过来恭维,“这条项链是司总特意为您拍下的吧?”
时欢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工作所需。”
她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与商会主席交谈的司南城,又迅速移开,“司氏代言人的形象很重要。”
今天之前,如果没发生书房里的事情。
如果有人这样问,她一定会红着脸低头不语。
时欢抿了一口香槟,表情冷了几分。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方也注意到了异常。
以往形影不离的两人,今晚却保持着刻意的距离。
时欢一袭黑裙,笑容完美地应付着各路宾客,却始终没有看司南城一眼。
“欢欢!”一个清脆的女声插进来,穿着银亮礼服的王雨蒙亲热地挽住时欢的手臂,“好久不见!”
时欢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王雨蒙是她刚入行时结识的朋友,如今虽不算一线,但胜在性格直爽,是圈内少有的不戴面具的人。
“听说你接了王导的新片?”王雨蒙眨着大眼睛,“女主角诶!自从签给寰亚,你的资源真是飞升得让人眼红。”
时欢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