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低沉,带着醉意的含糊,“不是因为那场车祸...”
“我知道,你说过,我不图你这个人。”
司南城低笑两声,“不是...是因为...”他的话断在半空,身体突然向前倾倒。
时欢慌忙去扶他,这才发现他已经半昏睡过去,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司南城!”她拍打他的脸颊,只换来一声不满的咕哝。
月光下,时欢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端详这个掌控她生活的男人。
他的睫毛意外地长;鼻梁上那道细疤近看更像是指甲划痕;紧抿的唇角即使放松时也带着几分倔强。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重死了...”时欢抱怨,却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扶半抱地挪向主卧。
司南城的卧室比她想象的简洁。
深灰色床单,黑色木质家具,唯一突兀的是床头柜上那个相框——里面是她某次路演时被抓拍的照片,笑得灿烂如阳。
时欢心头一跳,匆忙移开视线。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大的男人安置在床上,正要抽身离开,司南城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别走...”他闭着眼睛呢喃,“那首歌...再唱一次...”
时欢僵在原地。
司南城的手指滚烫,牢牢圈着她的手腕。
“你喝醉了。’她试图挣脱,“早点睡吧。”
“叶时欢。”司南城突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亮得惊人,“我不止一次做过一场梦,梦里我们都想杀了彼此。”
“你说,这个梦是不是很无聊?”
时欢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会......
“是很无聊。”时欢用力抽回手,“晚安,司先生。”
转身的瞬间,她瞥见司南城手臂上有一道暗色的痕迹——是血。
已经浸透了他深色衬衫的袖口,怪不得之前闻到了血腥味。
“你受伤了。”
司南城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小伤。”
“我帮你处理一下。”
“合约里可不包括这一条。”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仿佛刚才那个说梦话的男人只是幻觉。
时欢抿了抿唇:“就当报答你的资源。”
她转身去取药箱,借着这个动作掩饰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指。
司南城果真是个怪人。
回来时,司南城已经自己脱掉了衬衫。
灯光下,他精壮的身材一览无遗的暴露在她面前。
她的视线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结实的胸肌上,以及...遍布各处的伤疤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在灯光下像在无声的诉说着,这个男人危险的人生。
“看够了?”司南城头也不抬,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g+u+g+e\y/u_e!d?u·.?c.o?m·
时欢没理他,径直走到他面前坐下。
伤口长约十厘米,边缘整齐,明显是利刃所致。
伤口有些深,皮肉微微外翻,看着就疼。
“怎么弄的?”她蘸着双氧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司南城面不改色:“玻璃。”
时欢蹙眉:“新加坡的玻璃会咬人?”
司南城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通过两人相触的指尖传来:“有人不想让我回来。”
时欢的手顿了一下。
她早该猜到,司南城的生意不可能全是合法的。
但亲眼看到他为这些生意付出的代价,还是让她心头一紧。
她不再多话,专注地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他这样的人物,跟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迅速收拾了刚刚被那个拥抱扰乱的心情。
还有四年,合约到期她就自由了。
在此之前,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房间里静悄悄的。
司南城垂眸看着她专注的脸,她的下唇因为全神贯注而微微咬着。
“怎么不说话了?”
时欢扯了扯嘴角,依旧沉默。
她剪断多余的绷带,动作利落地打好结。
司南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吓到了?”他的拇指擦过她的下唇,解救出那个被咬得发白的部位,“还是...在计算还有多久能逃离我?”
时欢拍开他的手,起身收拾医药箱:“你想多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是个演员,司先生,您的私事与我无关。”
司南城靠在床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