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到三。”司南城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一。”汤勺抵在她齿间。“二。”时欢的指甲陷入掌心。“三。”喉间骤然一紧,司南城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张嘴,参汤灌入气管的灼痛感让她剧烈咳嗽。汤汁顺着下巴流到锁骨,打湿了真丝睡裙的前襟。“乖一点不好吗?”司南城松开钳制,看着她狼狈喘息的样子,竟然笑了,“非要我用这种方式。”时欢的视线模糊了一瞬。等视野清晰时,她看到司南城袖口沾了一滴汤渍,在那件据说由意大利老师傅手工缝制的西装上格外刺眼。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她突然抓住司南城的手腕,假装呛到般剧烈干呕,将胃里仅有的酸水全数吐在他昂贵的西装上。空气凝固了。管家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两步。时欢屏住呼吸,等待雷霆暴怒降临。出乎意料的是,司南城低头看了看胸前秽物,竟低笑起来:“原来小猫喜欢玩脏的。”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正好我也想换风格。”时欢僵在原地。这不是她预期的反应。司南城对管家做了个手势:“把西厢房那套画具搬来。叶小姐需要发泄精力。”半小时后,卧室变成了临时画室。全套法国进口的水彩颜料,纯貂毛画笔,甚至还有一块用雪山矿物特制的调色板。时欢站在画架前,手指沾了抹钴蓝色颜料——这是她大学时最爱的颜色。“画点什么。”司南城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让我看看你除了逃跑和绝食外还有什么才华。”时欢的指尖在颤抖。这不是施舍,是另一种形式的驯服。她用手蘸了更多颜料,突然转身将手上的颜料抹在整面象牙白的浮雕墙上。“满意吗?”她又抓起一把朱红色甩向窗帘,“这是司先生想要的'才华'吗?”司南城眯起眼睛,但没有阻止。得到默许的时欢彻底疯了。她把群青倒进玫瑰金的花瓶,用赭石在镜子上画扭曲的笑脸,最后将整管黑色挤在地毯中央,用脚踩出一个个凌乱的脚印。整个房间像被暴风雨席卷过的调色盘。她喘着气停下来时,发现司南城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发泄完了?”司南城踱步到她身侧,黑色丝质衬衫袖口沾了一点靛蓝颜料。“你知道这面墙值多少钱吗?”叶时欢挑衅地扬起下巴,“是你让我画的!”出乎意料,司南城低笑了一声。他伸手抹过墙上未干的颜料,突然将沾满群青的手指按在她锁骨上。冰凉的触感激得叶时欢一颤,那块皮肤立刻浮现出一片蓝紫色的痕迹,像极了吻痕。“画得不错。”司南城端详着墙上的涂鸦,“中央美院的高材生,跑去当十八线小演员。叶时欢,你的人生选择总是这么有趣。”叶时欢后退一步。他调查她。当然,他怎么可能不调查。他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一点翠绿,“现在能好好谈谈合约了吗?”时欢突然感到一阵空虚。她毁得掉这个房间,却毁不掉囚禁她的整个体系。“为什么非要是我?”她声音沙哑,“你可以找到一百个比我听话的艺人。”“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不图回报救我的人。”叶时欢怔住了。“签了合约,我给你最好的资源。”司南城从西装口袋抽出那份已经皱了的合同,随手扔在颜料斑驳的大理石茶几上。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诱哄的意味,“人人都争破头想要的计导新片,女主角明天就是你的。”叶时欢盯着那份合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计导的新片,确实是每个女演员梦寐以求的机会。但她更清楚这份合约背后的代价。“然后呢?”她抬头看他,“做你笼子里的金丝雀?每天等你临幸?”司南城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镜子。镜中的她被颜料染得五彩斑斓,与他一尘不染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看清楚,叶时欢。”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已经在我的笼子里了。签约只是让这个过程...体面一点。”镜子上她用口红画的扭曲笑脸正在融化,像在嘲笑她的徒劳挣扎。“我可以让你弟弟继续治疗。”司南城突然说。叶时欢浑身僵住。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过弟弟的事。“瑞士那家私立医院费用不菲吧?”司南城松开钳制,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听说最近病情又恶化了?”时欢的眼眶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