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象。
卫远还记得第一次家庭聚餐的尴尬,霍骁的冷眼,陆沉的审视,以及夹在中间的时欢如坐针毡的样子。而现在,他们至少能像普通朋友一样共处一室,甚至偶尔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对了,”时欢喝了口茶,“周六安安幼儿园有亲子活动,你们谁有空?”霍骁和陆沉同时开口:“我去。”“我有时间。”时欢看向卫远:“你呢?新店是不是周六开业?”“下午三点才剪彩,”卫远说,“上午可以参加。”安安眼睛亮了起来:“三个爸爸都去!”她最近有时候会用“爸爸”称呼卫远,没人纠正她。时欢大部分时间住在南山别墅,每周三和周六固定去卫远那里过夜,偶尔带着安安一起。其他时间,卫远会像今天这样来拜访,或者约时欢单独出去。蛋糕吃完后,安安拉着卫远去花园看她的“秘密基地” ——一棵老槐树下用玩具帐篷搭的小窝。时欢透过落地窗看着他们,卫远高大的身躯不得不弯成九十度才能钻进那个小帐篷,逗得安安咯咯直笑。“他很有耐心。”霍骁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比我强,我陪她玩半个小时就累了。”陆沉也走过来,手臂自然地环住时欢的腰:“蛋糕店生意怎么样?”“第七家分店周六开业。”时欢靠在他怀里,“你们知道的,'甜心蛋糕坊'现在可是网红店。”“名字真土。”陆沉评价道,但语气里没有恶意。时欢笑着捶了他一下:“我觉得很可爱。”傍晚时分,卫远告辞离开。安安依依不舍地送到门口,还塞给他一张自己画的“全家福”——五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牵着手,太阳笑得比人脸还大。“周六见,小公主。”卫远亲了亲她的额头,转向三位大人,“有事打电话。”时欢送他到车前,借着暮色掩护给了他一个深吻:“周三老地方?”“嗯。”卫远捏了捏她的手,“我等你。”回屋时,霍骁正在教安安认字,陆沉在厨房准备晚餐。时欢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她亲手构建的、不同寻常却温暖的家,胸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晚餐桌上,安安突然问:“妈妈,为什么星星叔叔不和我们住一起?”三双眼睛同时看向时欢。她放下筷子,思考如何向两岁多的孩子解释成人世界的复杂:“因为...星星叔叔有自己的房子,就像安安有自己的小房间一样。”“哦。”安安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安安可以去星星叔叔家玩吗?”“当然可以。”时欢松了口气,“这周末我们就去,好吗?”霍骁和陆沉都没有反对。饭后,当时欢哄安安睡觉时,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问:“妈妈,安安有三个爸爸,别的小朋友只有一个,安安是不是很特别?”时欢亲了亲她的小脸:“是的,宝贝,你特别特别被爱。”安安满足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时欢回到主卧。陆沉正在看案件资料,霍骁靠在床头看书。她爬上床,挤在两人中间,像往常一样。“谢谢你们。”她轻声说。霍骁放下书,吻了吻她的发顶:“为了什么?”“为了...一切。”陆沉合上文件夹,关掉台灯。黑暗中,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睡吧。”窗外,北城的灯火如繁星般闪烁。其中一盏,来半个小时车程外的枫林别墅。卫远站在阳台上,望着南山的方向,手中拿着一杯威士忌。手机亮起,是时欢发来的晚安消息,附着一张安安睡着的照片。他抿了一口酒,嘴角微扬。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家庭,但对他来说,已经比曾经奢望的要多得多。他有自己的位置,被需要,被爱,这就够了。时间就像是在与人赛跑一样,很快来到了第二年夏。六月七日的南山别墅洋溢着欢快的气氛。陆莹很识相地把安安接去过夜,留给四个成年人一个难得的私密空间。餐厅的水晶吊灯下,香槟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四人的笑声回荡在挑高的客厅里。“敬我们的影后。”陆沉举杯,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含着温柔的笑意,“第二次捧杯了。”时欢脸颊绯红,已经有些微醺。她最近斩获的金凤凰奖是职业生涯的新高峰,再加上今天生日,整个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仰头喝光杯中的香槟,舌尖舔过唇角的酒液:“都是你们的功劳。”“我们可没教你演戏。”霍骁开玩笑,手臂自然地搭在她椅背上,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