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感几乎要将她逼疯。
......
良久,霍骁的手掌抚过她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插进时欢心里。
不是他们不够好,而是...
卫远对她而言太特别。
如果没有卫远就没有现在的她,是那个为了她丢了好几次性命的人,是她以为永远失去却又奇迹般找回的灵魂碎片。
但她说不出口,尤其是在看到霍骁眼中罕见的受伤神色后。
时欢伸手抚摸他的脸,“没有...你们...都很好。”
陆沉从背后抱住她,嘴唇贴在她肩胛骨上:“那就别再见他了。”
这不是警告,而是请求。
时欢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她无法做出这个承诺,至少现在不能。
这场战争持续到深夜,直到时欢筋疲力尽,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事后,霍骁抱着她去浴室清理。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他动作轻柔地洗去她脸上和腿间的痕迹,与刚才的凶狠判若两人。
“疼吗?”他低声问,手指抚过她的手腕,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时欢摇摇头,靠在他胸前。
霍骁的胸膛宽厚温暖,心跳声沉稳有力。
她知道他们的愤怒源于恐惧——恐惧失去她,恐惧历史重演。
回到床上,陆沉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
他张开手臂,时欢顺从地窝进他怀里。
霍骁从背后抱住她,三人像往常一样依偎在一起,仿佛刚才的激烈冲突从未发生。
“卫远...”时欢小声开口,立刻感觉到两人的身体同时紧绷。
“睡吧。”陆沉打断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再说。”
霍骁的手臂在她腰间收紧,无声地宣告占有权。
时欢闭上眼,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她知道明天还有更艰难的对话等着她,但此刻,至少他们还在她身边,没有离开。
窗外,月光静静地注视着这三个伤痕累累却又深爱彼此的灵魂。
他们之间的羁绊如此复杂,如此痛苦,却又如此坚韧,连背叛和谎言都无法彻底斩断。
第二天晚上。
安安入睡后,时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紧握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
霍骁和陆沉坐在对面,三人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对峙般的三角。
“我在义安城遇见了他。”她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那场大火...”时欢继续道,将卫远告诉她的真相一一转述,包括黎文雄的为什么会放那把火,司南城的安排,以及卫远这三年的隐匿生活。
她小心地略过了那些亲密时刻,只强调卫远对她的保护。
“所以,”霍骁终于开口,“他现在想回到你的生活?”
“我想......让我的生活里也有他。”
陆沉和霍骁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早已熟悉彼此,再加上这两年的共同生活,他们已能无声的交流。
时欢紧张地看着他们,等待一场风暴。
但风暴没有来。
陆沉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我们早就知道卫远对你有多重要。”
他苦笑一下,“如果不是他那些年对你的保护......”
霍骁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们。
月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轮廓:“他救过你。”
简单的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欠他。”
时欢眼眶发热。
她知道这个让步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霍骁的骄傲,陆沉的占有欲,都在这一刻为她做出了妥协。
隔天傍晚,门铃准时响起。
时欢开的门。
卫远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她最喜欢的花。
他看起来紧张得像个第一次见家长的大学生。
“进来吧。”时欢接过花,自然而然地拉着他进门。
“昨晚睡的好吗?”她小声问。
卫远摇头,眼里带着笑意:“像等待行刑的犯人。”
他迈进门的那一刻,安安从客厅飞奔过来,好奇地仰头看着这个陌生人。
“哥哥......”
卫远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获得这样的称呼。
时欢忍不住笑出声。
陆沉从厨房走出来,正好听到这句称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安安,叫叔叔。”
安安歪着头,天真地打量卫远,又看看陆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