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背影像一记重拳砸在她的胸口。
她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已经迈开步子朝着那个身影跑了过去。
蛋糕盒在她手中摇晃,但她顾不上这些。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二十米开外的背影。
她跑的越来越快。
手中的蛋糕盒歪斜得更加厉害,奶油很可能已经糊在了盒壁上。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那个她曾在无数个梦境中追逐的身影。
“卫远!”她喊出声。
背影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步调甚至没有一丝变化。
时欢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从侧面传来,她这才如梦初醒,踉跄着退回路边。
两年了。
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多少次?
在拥挤的地铁站,在陌生的城市街头,在某个转身的瞬间...
每一次,她都像现在这样,被一个相似的背影点燃希望,然后被现实浇灭。
手中的蛋糕盒传来黏腻的触感,时欢低头看去,奶油已经从盒子边缘渗出,沾在她的手指上。
街对面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处,没有回头,没有停顿,仿佛只是她又一次的幻觉。
时欢站在路边,突然感到一阵脱力。
蛋糕盒在手中沉甸甸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慢慢走回停车的地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狭小的空间给了她些许安全感。
时欢将变形的蛋糕盒放在副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果然,蛋糕已经歪向一边,奶油蹭得到处都是,顶端的草莓滚落到角落。
她用手指挖了一块沾满奶油的蛋糕送入口中。
甜味在舌尖扩散,依然美味,只是形状不再完美。
车窗外,义安城的夜色渐深。
这一晚,时欢睡的极不安稳。
天刚蒙蒙亮,她就睁开了眼,盯着天花板发了几秒呆,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简单洗漱后便出了门。
清晨的巷子很安静,只有早起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啾啾叫着。
时欢深吸一口气,才慢慢往里走。
卫远的老房子就在巷子深处,灰砖小院,门口种着两棵老槐树。
时欢本以为这里早已荒废,可走近后却愣住了——
门口干净整洁,连台阶缝隙里都没有杂草,像是有人经常打扫。
门锁着,但窗台上没有积灰,甚至窗边的花盆里还种着几株新鲜的绿植,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她的心脏开始狂跳。
走近几步,能看见门锁是新换的。
“丫头?”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时欢回头,看见隔壁的王奶奶,正瞪大眼睛看着她。
“王奶奶...”时欢喉咙突然发紧。
王奶奶激动地小跑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真是你啊,欢丫头!”
她上下打量着时欢,眼里满是慈爱,“我老远看着就像,还真是你回来了!”
时欢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王奶奶是卫远的邻居,从小看着他长大。
以前时欢常来卫远家玩,王奶奶总笑呵呵地跟卫远奶奶说:“这俩孩子,关系真好。”
后来卫远奶奶去世,王奶奶就把卫远当亲孙子一样照顾。
“王奶奶,您身体还好吗?”
“好,好得很!”王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上下打量着时欢,“比以前更漂亮了!你是来找小远的吧?”
“小远”这个称呼像一记闷雷劈在时欢头顶。
她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耳边嗡嗡作响,以至于没听清王奶奶接下来的话。
“...他车不在,估计昨晚没回来。”王奶奶自顾自地说着,朝巷子口张望了一下,“这孩子现在忙得很,三天两头不着家。”
时欢找回自己声音时,发现它颤抖得不成样子:“卫远...他...还活着?”
王奶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话说的,小远活得好好的啊!”
她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额头,“哦对,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闹矛盾了?两年前他回来那次,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问他什么也不说...”
时欢的世界天旋地转。
她不得不扶住墙壁才没跌坐在地上。
卫远还活着。
两年前回来过。
现在偶尔住在这里。
每一个信息都像一块拼图,拼出一个她不敢想象的画面。
“他...这两年一直住这里?”时欢艰难地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王奶奶摇摇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