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
司清宴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他倒是越来越像他父亲——总爱往毒蛇窝里钻。”
黎文雄转身走向茶案,“他给我带了份有趣的礼物。”
他翻开司南城让人昨天送过来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半张烧焦的照片。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轻碰的声响,像是有人失手碰倒了茶杯。
“孩子们就喜欢收集些破烂。”司清宴的呼吸频率变了,“说了什么?”
黎文雄勾起了唇,“这可不能说,不然南城这孩子该生气了。”
窗外闪电劈过,照亮茶案上残留的茶迹。
黎文雄用手指蘸着水迹,在棋盘中画了个残缺的司家族徽。
“下月初八,他邀我去喝忌日酒。”黎文雄突然转移话题。
电话里传来打火机擦响的声音,司清宴吸了口烟才回应:“当然欢迎。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时候回来看看了。”
听筒里传来烟灰缸轻叩的声音,接着又是司清宴的声音,“倒是有点好奇,黎先生给那孩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
黎文雄大笑起来,笑声震得胸腔起伏。
他走向西墙供奉的黑檀佛龛,从暗格取出个密封试管,里面幽蓝色液体正诡异地发着光。
“着急了?”他对着灯光摇晃试管。
“黎文雄!”电话那头传来司清宴带着愠怒的声音。
佛龛的铜镜映出黎文雄扭曲的笑容。
“司清宴,”他忽然压低声音,用当年他们密谋时的缅语腔调,“还记得瑟钦要啄食多少腐肉,才会被毒死吗?”
电话骤然挂断。
黎文雄将手机扔进茶汤里,看着电子元件在沸水中冒出青烟。
脸上带着一丝看不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