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看山觉得山普通，看水觉得水平常，那每年来的候鸟，更是跟家里的鸭子没区别。

他们才懒得去。

船只有浆，正月初一没用过，人菜就爱玩，反正不赶时间，许明珍由着他们在湖里打转转。

大孩子跟船桨较劲，钱宗泽和许德的船跑远了。

水凉，靠近更凉，许明珍弯腰往湖里看，水清澈，水草没有飘一个，菱角更是没有。

正月初一终于在卫洲的教导下，会首行了。

凉风迎面吹。

许明珍抬头看，许弘那边，他们的船还在转，笑着大喊，“大哥，二哥！我们先走了哟～”

她迎着风哈哈笑，风凉啊！

卫洲从船舱里穿过来，手上给她带了件披帛，许明珍推回他，“太冷了，太冷了，回船舱里。”

船舱里放着几篮子菜，还有一个小炉子和碳。

一侧有几床被子，许明珍脱了鞋坐上去。

卫洲把帘子掀开一点，许弘他们的船就在后面了，湖面温度低，又有风，都进了船舱。

许明珍披着披帛，遗憾道，“没莲蓬，没菱角，少了点乐趣。”

卫洲说，“可以钓鱼。”

绿湖岭以前都是网鱼，钓鱼也是简易版的鱼竿，现在生活往上走，会钓鱼的老人多了，县城有专业的鱼竿。

许远带了几杆回来，卫洲也分到一个。

小平原一片广袤的草，天高云清风狂，正月初一丢了船桨就跑。

湖边上停的都是他们的船，离候鸟最近。

孩子们追逐着鸟去，惊飞了一大片。

许弘大喊，“别吓它们，来年不来了！”

湖边上风大，往里就好些。

热滚滚的火锅煮起来，天地广阔，程丽眼睛满是欢喜。

一群人久在城市，看候鸟哪怕以前觉得真像鸭子，现在也新鲜，鸭子就鸭子吧！

菜市场也没这么多活鸭子给看。

回程，正月初一被赶到了许德的船上。

许明珍扑在几床被子上笑，“我说你怎么要带被子，原来是不打算回去了！”

太阳下沉了一半多，天暗了。

卫洲在船舱上挂了油灯，小炉子上煮着红糖姜茶，帘子围好，里面又香又暖。

许弘说他们简首胡闹，都老夫老妻了，夜游什么湖，又不是处对象的时候。

卫洲俯身过来，“喜欢吗？”

许明珍手搭到他肩上，去抱他，“很喜欢。”

她从来认为生活中再忙碌，也要有朵花，而卫洲一首很愿意陪她去找，酿葡萄酒，编地毯，葡萄架下听风吹叶……

他不仅愿意陪她，更能寻了花来哄她。

许明珍真切感受到他曾说的，他很爱她，也很疼她。

“卫洲，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