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如此,唯有娶妻生子可以慰藉。”
他虽笑着,眼神却是黯淡的。
许明珍抬手,抚平他的眉头,十八岁,生也不是不可以,这京里的大公子,被困在绿湖岭和泥巴作伴,也是委屈了。
“那就生一个。”
想着他昨天说的话,他家怕真是有皇位继承,“你不会重男轻女吧?”
“不会!”
生孩子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许明珍回头想想都觉得,鬼迷心窍了,心软了!
秧苗长到小腿肚那么高时,春耕进入了最忙的时候。
每天天还没亮,卫洲就起来了,他和卫父分到的是拔苗的活,比别人都要早,赚满工分,养家,还有那没有苗头的崽子。
人晒了一圈,夜里脸和胸膛相差几个度。
腰酸的要许明珍站在上面踩,又结实了。
许明珍去了她娘那,做几个人的饭,以及照顾家里的猪。
许盛打猪草上学,她喂猪食,洗衣服,零碎的活也要忙一早上。
也是临到做饭,她才去小沟里倒夜里许德放的竹笼。
几条小鱼和黄鳝泥鳅,一大把田螺,加上前几天攒的,正好够一大盘。
许明珍做菜是很费油的。
好吃不好吃,另说,卖相是很不错的。
许母看见那一盘油炸小鱼就乌黑了脸,再看到蒸酱鸭。
再也顾不及女婿在场,“我统共就攒了那么几只,吃,吃吃!我看你接下来吃什么,秋收你也回家做饭!”
许德埋在碗里头笑。
许明珍瞪了他一眼,“做就做,我做得肯定比你好吃!”
许母嚼着鸭子嘎吱响,“你就花头多,放那么多油,村头的赖子也能做。”
许明珍不理她,给卫洲夹菜,猪油炒的小青菜,放点大蒜,特好吃。
饭后。
许明珍和卫洲坐在田埂上。
小草冒了头,稀疏的秧苗远处己是成片成片,天蓝,风清。
卫洲想到什么,拉着许明珍往一旁的树下去。
许明珍抬头,真是难以形容!
一串串的蚂蟥!
她咬着腮帮子,“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信里,你都是骗子!”
卫洲哈哈大笑,笑声爽朗。
许父抽着烟,抬头看了一眼,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