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欣很通情达理,在小事上不钻牛角尖。¢p,o?m_o\z/h-a′i·.?c~o^m.
抓住皇帝半夜偷偷处理朝政,她之后也不翻旧账,而是两个人商量着选个白日的时间,她陪他处理政务。
只是她勒令皇帝不许动左臂,若是稍稍不合她心意的地方,她就要闷闷不乐就要炸毛。
皇帝照常上朝的日子,仪欣喜欢在太和殿翘首以盼等他下朝回家。
从前下朝的时间,仪欣都还在酣眠,只是她如今害怕,睡不好觉,变得更加粘人,所以就早早搬着小板凳等他下朝。
自从上次城楼之事后,她身边跟着浩浩荡荡的人,宫女太监侍卫的数量都同皇上所差无几,仪欣也担忧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怕情绪崩溃,故而也不排斥皇上派许多人跟着她。
仪欣刚到太和殿,就见小厦子欢喜步伐轻快迎上来,朗声说,“娘娘,娘娘大喜,蒙古海蚌公主亲作《万花篇》,声援娘娘被奸臣迫害,赞扬娘娘为女子谋安宁。皇上让奴才先同娘娘禀告一声,皇上说约莫还要两刻钟下朝。”
海蚌公主?
“本宫…知道了。”
仪欣接过小厦子递过来的折子,翻来看到奏章上龙飞凤舞狂放不羁的字体。.g¨u`g_e?b.o?o·k?.,c_o?m.
仪欣一怔,她本以为《万花篇》或许是绝句或者律诗,没想到篇幅极长,如滔滔江水一气呵成。
“海蚌公主亲笔。”
仪欣缓缓坐在梧桐下,阳光落在她淡粉色的旗装上,她轻轻偏头,唇角微扬,心中默念着来自万水千山之外的诗篇。
仪欣没有见过海蚌公主,同这个蒙古实际的掌权女子并没有什么交流与交集,却还是被她诗篇中的赞美和惺惺相惜之情感动。
感性,敏感,在绝望恐惧中焕发出生机和力量。
她自生病半月有余,民间寺庙中的香火缭绕间的祈祷。
善堂女子亲手缝制百衲衣。
格格们稚嫩又愤世嫉俗的檄文声援。
如今还有她钦佩却不得相见的海蚌公主为她亲作《万花篇》。
何德何能呢?
她们说她给了她们蔽身之户,可是,她时时刻刻都在被素昧平生的女子救赎。
仪欣泪眼模糊,她庆幸她现在识字,脑子还算清明,诗中来自女性力量的支持浸润着她脆弱的神经,隔着万水千山,她触碰到滚烫的情谊。
这与皇帝给她的力量不同。
一道阴影笼罩住仪欣,微凉如玉的指尖揩去仪欣桃花面上的小珍珠。20$′+0·小ˉ×说£网=3 ?,^更×新±?t最?|¢全D
仪欣欢喜仰头,握着折子晃了晃,骄矜又憨气地笑着显摆一下:“皇上,是海蚌公主欸,海蚌公主竟然认识我。”
仪欣觉得海蚌公主特别厉害,在她心中海蚌公主的作为比十三爷还要厉害,她对她敬仰钦佩,还有些可望不可及。
“娘娘名扬天下,西公主自然和娘娘惺惺相惜。”
皇帝牵起她的手,“今日头痛不痛,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接朕了?”
仪欣微微摇头,“不痛,只是睡不着,想早点见你。”
皇帝觉得有些心疼,手抚了抚她的小脸。
怡亲王跟在皇帝身后拱手行礼,微微看一眼仪欣,首观感受到皇贵妃竟是如此消瘦,善堂一事逼得她跳城楼并不曾夸大其词,迅猛地剥去她满身生机。
仪欣才注意到身后的怡亲王,弯唇笑着说:“十三爷安好。”
“小西嫂可还安好?”怡亲王问询一句。
“己经好多啦。”仪欣轻声说,“近日王爷劳累了。”
怡亲王抽抽唇角,不避讳地点点头,确实受累了,他拿着亲王的俸禄,做着亲王和皇帝的两份工作,他觉得他最近也瘦了。
怡亲王:“小西嫂可曾看到西姐姐的诗赋,西哥今晨朝堂之上再设两个善堂,为小西嫂祈福。近半个月,寺庙若是烧香一石,为小西嫂祈福独占八斗。”
《万花篇》不仅是诗作,更是政治产物,此篇一出,世人心照不宣,蒙古是站在皇贵妃身后的。
另类的“才高八斗”的打趣,仪欣轻轻笑出声来,“承王爷吉言,本宫这就大好了。”
“皇上再设善堂为臣妾祈福,怎么没有告诉臣妾呢?”仪欣拽拽皇帝佛珠。
皇帝挑眉,随意说:“有什么好邀功的?”
说完,皇帝又补充一句,“这两个善堂一应花费走朕的私库,还是收容寡居女子和孤独幼童,如娘娘的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