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声“嗯”着回应她，表示听到了，记住了。

偶尔，他也侃侃而谈，同仪欣说一些曾经赈灾时发放米粥和药材的经验，提供给善堂借鉴。

仪欣的想法天马行空，散漫又不羁；皇帝的经验正道首行，方正又坦荡。

仪欣频频惊叹他的思路，觉得替她找到好多漏洞和改进的地方。

皇帝温声夸赞她不拘小节，不给她泼冷水，反而说：“君子不器，大道无方，或许，天马行空的想法做出来的事情有不一样的精彩。”

仪欣被夸奖就是很开心，她更愿意和皇上说她的事情，说女学的事情，讲她那些清高的、幼稚的、渺小的、宏大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皇帝像是摆弄九连环一样将它们层层捋顺。

他教仪欣关注蜡烛和碳的价格，因为做善堂是长远的事情，细微处的节俭会凝聚成不一样的意义。

仪欣很好奇地问他摊丁入亩火耗归公的一些想法，当听到刚刚实行半年，国库充盈的银钱数量时，满脸的不可置信。

“皇上，好多钱。”

明明是非常细微的政策改变，却带来这么多钱。

皇帝得意挑眉看她，约莫在说，学着点吧。

“老师…老师…你怎么这么厉害！”仪欣猫猫狗狗蹭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他的惊叹崇拜，小脑瓜一个劲拱他的胸膛。

皇帝的大手轻轻按住她的头，“不许蹭了，好好说话。”

“老师最厉害。”仪欣眼眸亮晶晶的，似乎有些与有荣焉的得意感。

皇上如此圣明，约等于她也这么棒。

床榻之上，她唤他“老师”…这个撩人不自知的小东西，皇帝头脑罕见有点懵，看着她窃喜竟然也轻轻笑出声来。

要不断精进，在她心中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