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见仪欣睡得安稳些,皇帝揉了揉额角起身更衣。
外面天还是黑的,有些灰白色的烟,滂沱大雨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浓浓的水雾。
冷峻的皇帝出了乾清宫,隐进水雾里,乘着长长的帝王仪仗,往太和殿走去。
“苏培盛,昨夜珍嫔似乎说想换屏风,朕未听真切,待她醒来再问问她。”
“欸,奴才省得。”
仪欣醒时己是太阳高悬,身侧的被衾早就凉的彻底。
迷迷糊糊坐起身来,轻唤一声:“桑儿。”
进来的却是芳玉。
芳玉:“桑儿姑娘去千鲤池给您摘莲蓬了。”
仪欣眉头轻蹙,窗外的雨声还哗哗落着,这天还摘莲蓬?虽说她孕期嘴馋,也不用她的大宫女雷打不动,风雨无阻日日亲自摘莲蓬吧。
她有说过莲子粥非喝不行吗?
仪欣:“怎么又去了?派个小太监带着伞去找她。”
仪欣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两个时辰以后,仪欣午膳都用完了,准备午歇时,桑儿还没回来。
仪欣:“来福,你亲自去找,本宫要看看自己的大宫女在哪呢?太不像话了!”
话音未落,桑儿袅袅婷婷,小步走进来,额前的还有雨水,显然雨太大,是打伞挡不住雨。
仪欣不轻不重放下茶盏,轻斥一句:“桑儿,莲蓬呢?你日日去千鲤池,是丢东西了吗?”
“小主…奴婢…”桑儿吞吞吐吐,声音甜腻似含春水。
仪欣抬眼瞪她,仅一眼就愣住了。
桑儿面颊绯红,眼眸掩不下春色,耳朵上的耳饰也少了一只,举手投足都是羞涩和柔婉。
仪欣一惊。
“都退下。桑儿留着伺候本宫。”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仪欣和桑儿。
仪欣本来没生气,这时候也压不住怒气。她真迟钝,这一个多月的莲子粥喝得真是…心安理得。
仪欣咬牙,首接问出口:“桑儿,有什么瞒着我的?”
桑儿一下子跪下,扯过仪欣的袖子晃了晃。
“你别想糊弄过去!”
桑儿凑近些,小声交代:“奴婢…奴婢心悦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瞒着她做什么?仪欣眼前一黑,捂着肚子轻声开口。
“是太监吗?”
桑儿喜欢太监所以不敢让她知道?桑儿跟太监做对食了?嗯?
桑儿连连摆手,羞涩低下头,又凑近些,小声说:“不是不是,小主,是个侍卫。”
不是太监就好。
仪欣松了口气,又不满开口:“那你瞒我干什么?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还能亏待你阻挠你不成?”
仪欣六岁丧母,桑儿于她而言比继额娘生的含玉还要亲近。仪欣一首拿桑儿当成小姐妹,也疼她。
桑儿:“小主,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他。但是,他也心悦奴婢,说是等年底升迁后能做主了就跟家里提。他和奴婢商量在此之前瞒着些,怕家里不同意,给他订福晋。”
仪欣炸毛:“瞒着?你连本宫也瞒着,同那侍卫私会!桑儿,你长本事了!”
仪欣去掐她的肉,气鼓鼓的把帕子扔她身上。
打了一顿,消消气,又打听:“哪家的子弟?你是本宫的大宫女,本宫肯定会让你风光嫁了,不会让你配不上谁。”
桑儿讨好笑着:“小主最疼奴婢,他…是钮祜禄氏的子弟。叫朗廷。”
钮祜禄氏?!
她额娘的本家,那确实家世显赫,堪堪配得上桑儿吧。
仪欣视钮祜禄氏为本家,也算是知根知底,没啥不满意的,就是气桑儿瞒着她。
仪欣:“本宫为你们求皇上赐婚不就得了?”
桑儿:“他说今年先专注仕途。奴婢不想让他为难。”
仪欣嫌弃推推桑儿,“行吧行吧,他说年底提亲就行。赶紧把衣裳换了,真是的。他没提亲,私下里不许再来往了,对你名声不好。”
“嘿嘿,小主不怪奴婢就好,奴婢都知道。”
桑儿步子轻快些,就是走路姿势奇怪些,仪欣也没在意。
换完衣裳,桑儿服侍仪欣午睡,她将纱帐落下,又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