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呆了,居然喂豆饼,“那东西好贵的。怪不得你家的猪长那么胖呢。”
她家的猪居然吃的比老宅的人吃得都好。要知道老宅那些人还天天吃红薯,连豆饼都混不上。
邓思瑶耸耸肩,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有豆饼也长不了肉啊,“我觉得你还是养鸡吧。鸡更容易养。”
“也行。”陆微微点头。
两人闲聊一会儿,邓思瑶就回了家,继续坐下吃饭。
邓思瑶问许老六,“秋收后,咱们就开始杀猪。应该找谁来杀?”
许老六笑道,“也不用特地找人。村里的汉子都会。到时候请他们过来帮忙。到时候几个人一起合伙绑起来。”
邓思瑶点点头,想到他跟村里的壮劳力关系不好,因为他是异类,总是被他们嫌弃是上门女婿,是男人的叛徒,她迟疑问,“能请得来吗?”
“能!”许老六淡淡道,“咱家的猪肉很肥。大家抢着过来。到时候卖一半给村民?”
一点都不卖是不可能的。在乡下不能吃独食。否则哪天猪被人毒死都有可能。他得让大家分一杯羹!
邓思瑶点头,“卖吧。好歹能收回点本。”
她现在好穷!手头的钱用不了几天就得全拿去买工分。根本就留不住。
日子一天天的过,许老六刚刚杀一只鸡补的那点肉又没了。依旧瘦的厉害。万幸的是他这次没有生病。
稻谷晒好,交了公粮,大队长开始给社员分粮食。
邓思瑶手头大部分的存款都拿来买粮。兜里只剩下十来块钱。
邓思瑶上辈子是孤儿,她身上没钱,就特别没有安全感。
好在邓思瑶心心念念的杀猪仪式终于来临。
整个公社会根据各村的人口下放一定的任务猪数目。而任务猪必须满一百斤才能杀,低于一百斤根本不会要。
但是这年头家家户户粮食都很少,能把猪养到一百斤很难得。
邓思瑶家养了两头猪,还都这么肥,肯定有一头作为任务猪。这时候猪肉不值钱,生猪就不可能值钱。照许老六那么个养法,其实养一头猪根本就赚不了多少钱。
他拉到屠宰场,过完秤,结了钱,回到家一算。好家伙,喂了一整年,累死累活,除掉本钱,居然只赚了不到三十块钱。平均下来一天也就八分钱。
许老六让她别嫌少,“好歹咱们还能赚点。要是一百斤都不到。屠宰场不收,只卖给社员,那才亏本呢。”
卖给社员不要肉票。价格就不可能贵。
许老六在村里吆喝一嗓子,全村人都过来围观杀猪。
也是这时候没有别的娱乐活动,百姓就只认个吃。猪肉又是最香的。各家都等着许老六杀猪呢。
每个社员经过邓思瑶家的门口,都能看到她家的大肥猪。走路时,那身上的肉是一颤一颤的。农民自有一套经验,这大肥猪身上的肥肉肯定很多。
“老六,你家的猪壮实!跟你可一点都不像!”有个汉子就开起了玩笑。
其他人也跟着笑,“老六,你家这肉卖不?”
“卖一半。”许老六笑道,“我家要灌肠子寄到老丈人家。他们经常给我媳妇寄钱。咱们也得表示一下。”
这倒是没什么说的。全村上下还没哪个女人嫁了人,娘家还能这么贴补。邓思瑶这日子过得这样舒坦,没有许家半点功劳,全是娘家父母疼她。
陆微微想起一件事,“你这肠衣不多吧?我是不是应该单独买肠衣?”
“有也不行啊。灌香肠最好是羊肠。”邓思瑶让她不用担心,“我早就买好了。”
陆微微笑了,“那我回头给你钱。该收多少钱,你别跟我客气。我灌好后,也给老五寄过去。他们军人也不是经常能吃到肉。”
“行!”邓思瑶答应了。
这时候采用很土的方法,将猪五花大绑,然后往肚子里吹气。将猪吹得鼓鼓的,猪变得滚圆,这样方便褪毛和烫煮。
邓思瑶听着猪的惨叫,有点生理不适,回了屋。
陆微微看得津津有味,问她要寄几斤回上海,好半天没有得到回答,扭头一看,邓思瑶进了屋。
她有点好笑,“原来你怕杀猪啊?”
“听着猪叫怪渗人的。”邓思瑶坚决不承认自己害怕杀生,岔开话题问她最近学习怎么样。
“就那样呗。”陆微微苦笑,“我估计真的考上,工农兵大学名额也落不到我头上。”
邓思瑶就只能安慰她,“试试呗。兴许是你呢。”
两人闲聊一会儿,没多久就开始分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