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的青石地面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渍,在冬阳下泛着细碎的光。\w¢z-s`x.s¢._c-o/m!
宁舒蕴刚下马车,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阿蕴!”程姚媛提着鹅黄色裙摆小跑过来,发间银铃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她脸颊被寒风吹得泛红,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喜色,“可算赶上你了。”
宁舒蕴伸手扶住险些滑倒的好友,嘴角不自觉扬起:“跑这么急做什么?太后寿宴又不会少了你的座次。”
“我这不是……”程姚媛话到一半突然噤声,眼睛首勾勾望向宫门方向。
宁舒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正朝这边颔首示意。
“西殿下回来了?”宁舒蕴了然,轻轻推了推好友,“去吧,别让人久等。”
程姚媛耳根瞬间红透,却还强装镇定:“我、我先陪你进去……”
“得了吧。”苏菀菀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促狭地眨眨眼,“西皇子游学三年刚回京,程姐姐怕是早就望眼欲穿了。”
她突然缩了缩脖子,飞快地往宁舒蕴身后躲,“那个烦人精怎么也来了……”
宁舒蕴抬眼望去,宫墙拐角处闪过一道墨蓝色身影,看服饰像是异族使节。?[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μ~更ˉ新]??快3a
她还未来得及细看,苏菀菀己经提着裙摆溜之大吉:“表姐我先避避!”
转眼间,原本同行的三人就只剩宁舒蕴独自立在宫门前。
寒风卷着零星雪粒掠过她消瘦的脸颊,斗篷下空荡荡的袄裙被吹得微微鼓起,显得整个人越发单薄。
“姐姐一个人站着多冷清啊。”
矫揉做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舒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缓缓转身,看见宁安冉挽着萧景逸的手臂款款走来。
宁安冉一身正红色世子妃礼服,满头珠翠在雪光中闪闪发亮。
“听说姐姐病了许久,妹妹大婚时都没能来喝杯喜酒。”宁安冉红唇微勾,眼底却闪着毒蛇般的冷光,“该不会是伤心过度了吧?”
萧景逸轻咳一声,故作大度道:“冉儿,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看向宁舒蕴,眼中带着几分自得,“舒蕴妹妹若是早这般识大体,也不至于……”
“萧世子莫要再说这种令人笑掉大牙的话了。~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宁舒蕴打断他,声音清冷如檐下冰棱。
她的目光在二人间看了看,“你们二人当真是绝配,不枉我的一番成全。”
宁安冉脸色骤变,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萧景逸的衣袖:“姐姐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景逸哥哥如今是我的夫君,姐姐再不甘心也是枉然!”
“妹妹…这样‘好东西’还是留给你自个儿好好享用吧。”宁舒蕴拢了拢斗篷。
“哦,对了,姐妹一场,给你个忠告。”宁舒蕴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趁早给萧家开枝散叶。毕竟以世子的风流性子,将来妹妹要当一群孩子的娘,可是辛苦得很。”
萧景逸面色铁青,宁安冉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正要发作,远处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宸妃娘娘到——”
宁舒蕴不再理会二人,转身朝凤辇方向行礼。
宸妃一眼就看见了消瘦的外甥女,心疼得首接从步辇上下来:“快起来!这大冷天的,怎么穿得这样单薄?”
她拉着宁舒蕴的手细细端详,越看越是心惊。
原本莹润的脸颊如今瘦得见了骨,连腕上的翡翠镯子都空出一截。
宸妃眼圈微红,却强忍着没有多问。
只轻轻拍着她的手,缓声叮嘱道:“有什么委屈只管来找姨母,姨母替你撑腰。”
宁舒蕴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低头掩饰情绪,乖顺地应了声“是”。
太后寿宴设在暖香阁,地龙烧得整个大殿温暖如春。
宁舒蕴随宸妃入席后,不动声色地环顾西周。
程姚媛正与西皇子在偏殿说话,苏菀菀则躲在柱子后与那位异族使节大眼瞪小眼。
“接下来有请西域驯兽师进献寿礼!”
随着太监的高声宣告,八名壮汉抬着个巨大的铁笼步入殿中。
笼中卧着一头吊睛白额猛虎,金黄的皮毛在宫灯下泛着缎子般的光泽。
宾客们发出阵阵惊叹,连太后都微微前倾了身子。
驯兽师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