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腿冲出去,将那药粉撒向守卫眼中,惹得辛辣刺眼,顺势将人顺着楼梯踢下去。-4·0¨0!t+x_t?.*c~o¢m,
见到光便如同劫后余生,可她还不敢大意,只管往前跑。
乌云掩月,让这夜黑得瞧不见五指,好在她身着黑衣,在这夜色中穿梭易行。
身后追兵不断,江洛桥却喘着粗气,脚步越来越沉重,渐渐慢了下来,待她反应过来时,已不知到了哪个巷子。
深夜露重,街上商户早早关了铺,可她隐约见到一人,那人匆匆而行走路姿势却异常熟悉。
江洛桥往后望去,狂奔上去堵住了那人的去路。
“尤七!”
尤七吓一跳,手中的纸条悄悄塞进袖中,这才看清江洛桥的脸。
“是我!”她抓紧了他的肩膀,“救救我!”
她不断回望身后,尤七察觉了追兵,可他是裴恪的随从,非主子命令断然不会救她,于是挣开她的束缚,往后退了两步。
江洛桥抓了个空,愣住。~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你……”
面前的门被推开,她向下看去,是裴恪。
身后一行脚步声渐近,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她落下两行泪,紧紧握住裴恪的手,哀求他:“你救救我……”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让了一处让她进来。
江洛桥先是转了身,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尤七,你快去报官,司农卿梁蒙松非法凌虐他人……”
话未说完,江洛桥却再坚持不住,整个人倒在裴恪身上。
尤七一惊,手都抬起来了,见主子面色未变,又放了下来。
“她说的事,你去办吧。”裴恪吩咐他,“还有,把她的消息透给卢蔺容。”
第14章 你很痛吧 “裴恪。”她第一次叫他的名……
“郎君,卢蔺容没来。”
尤七在门口盯了许久,未见一人。
“小九来了信,说是卢蔺容归家时与卢瑶贞吵了一架,谈及欧阳进时还险些置她于死地,后被安国公夫人拘在院中。¢v!7`x`s-w′.+c,o?m/”
裴恪净了手,屏退尤七,进了屋内。
江洛桥素面平躺着,脸上潮红已退,冒了细汗,便知退了烧。
忽然,他听闻床上人儿猛地震了一下,过去一看,却毫无异样。
正欲转身时,却被江洛桥攥住手腕,掌心紧贴着那处伤疤,人未醒,却泪流满面。
“别走……”她整个脸皱在一块儿,抽泣着乞求,“祖父别走!”
随后,她噤了声,缓缓睁了眼,与裴恪四目相对。
“裴恪。”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声音沙哑,泪痕尚在,小鹿般迷离的眼睛像是要穿透人心。
那伤疤暴露在空气中,她脑中又出现昨夜那无脸断肢男子惨死的模样,心都抽痛起来,哽咽地大口呼吸着,憋得整张脸通红。
“你一定很痛吧。”她轻轻抚着这疤,仿若视为珍品,目光尽是缱绻。
裴恪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感受,作恶之人此话多讽刺,可那张苍白的脸满是苦楚,他静静地瞧着,忍住没把话说出口。
“郎君。”
尤七轻轻推门而入,江洛桥罢了手,转过头擦干了泪。
他脚步顿住,眼珠子在而人身上打转,最终定睛看着裴恪,不知该走还是不该走。
片刻后,江洛桥问他:“司农卿可有定罪?”
“昨夜梁府起了大火,至亲仆从无一幸免,唯司农卿外出公干独活下来。”
得了命尤七便赶往梁府了,却只见大火冲天,全府轰然倒塌,现出一大坑,奈何一片炭黑什么也看不出。
江洛桥伸直了脖子:“我亲眼所见,他分明在府中!”
“你方才说,梁府人员无一幸免?”
她又问,牙齿咬住食指眼泪直流。
她亲眼见过里面的恶臭,哀嚎声还不停地在耳边回荡,想把那百八十人拉出泥沼,却不料想恶贼走投无路毁尸灭迹。
那是许多条人命啊!她还答应了莺儿回去救她,可那一别就是天人永隔。
尤七想问问裴恪要不要安慰一下,又不好问出口,只好作罢,答道:“是,火势猛得很,尸体都成了焦炭,更甚者已是灰烬。”
江洛桥愈哭愈凶,已经喘不过气来。
她甚少在旁人面前哭,可祖父失踪、残者被虐,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突然看向裴恪的双腿,不敢想象他自腿伤以来受过何等折磨,若是碰上梁蒙松等只怕也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