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祈大祈
莫子占眼睫动得厉害,挂着自己弄上去的泪珠,给他的眼周带去一阵长久的酸涩感,同时也引得自己心口麻麻的。+r?c,y,x*s~w..~c^o*m_就在许听澜说出那句“不甘”的瞬间,他已经彻底消气了,甚至有点怪罪起自己来,怪自己非要生了那样一个不讲道理的气,害得许听澜甚至能把自己剖开来,去讲说那些对于仙尊而言很是不相当的隐晦思绪。“子占,想了很久,想……我先前是做错了什么,才惹得你不高兴。”许听澜认真道。莫子占连忙摇了一下头,结果把自己的眼泪蹭了许听澜一腿,于是他又半带心虚地擡手在上头擦了擦,闷声道:“没有不高兴了。”莫子占听见许听澜轻笑了一声,并没有管他的辩驳,继续问:“是不是因为怒其不争?觉得我许多事不为自己而做,把自己排在了一切后边,担心……总有一日,我又会因为什么自认为更重要的理由,离你而去?”心思被这样直白地戳穿出来,莫子占不由全身一颤。“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他将自己缩起来,话音有气无力的,“可我就是想师尊你能多在乎在乎自己嘛。”从前许听澜说的那句“舍我”像是沉眠在深处的恶咒,让莫子占很难不去感到害怕。“我不想你那么目空一切。”莫子占嘟囔道。他喜欢许听澜把他放在心上,以他为重的样子,可他何尝不是也把许听澜给放在心上了。他希望许听澜能好好的,不想许听澜受到任何的委屈,哪怕是因为他。“不过我其实已经想通了,我可以……不介意的。”“只要你不要丢下我,也不要……”一开始莫子占的声音还有点弱,但说到这个时,他倏尔又多了一分硬气,“把我丢了,其他的,我都不介意了。”话音刚落,莫子占就感觉自己的耳尖一暖。许听澜弯身吻了一下他的耳廓,以这种极近的距离,在他耳边轻声落下了一句:“你可以介意。”只要是来自莫子占这人的,再多的矫情,许听澜都可以照单全收。许听澜直起身,又忍不住在这人红透了的耳尖那捏了捏,坦然道:“我甚至……会因此而感到高兴。”他确实没办法对很多的事抱有太多的情绪,但有一个人却可以用各种小事来牵动他的心。看莫子占因为一点小恶作剧而得意,看莫子占意气风发地完成一些阵式……甚至是看莫子占为了他而焦急闹脾气,他都不仅不会觉得厌烦,只觉得由衷的高兴。“不过既然说起来了,就得说清楚,”许听澜道,“子占……我既然心有不甘,便不可能当真目空一切。”说完这话,许听澜就看见莫子占压着动静,翻了个身,把原本对着外头的脸藏进许听澜腰腹落下的阴影间,却没有开口说话。“你不好奇我心中,究竟为何不甘吗?”许听澜俯下身问。·9¢5~k¢a\n′s^h-u^.\c!o`m′说完,他就感觉把自己大腿当枕头这人动了动,却依旧没有说话。这会儿许听澜也不主动开口了,两厢一直静到莫子占总算按捺不住,小小地丢出一句:“……好奇。”怎么可能不好奇。十余年的相处,莫子占虽然时常能从言谈中猜出许听澜的想法,但那终归只是猜。两颗心就算离得再近,那也是隔着骨肉。能有机会听到许听澜清清楚楚地与他说心里的想法,他自然是乐意得不能更乐意了。莫子占鬼祟地擡手,食指挑开那已经被蹭乱了衣袍边缘,一直到只隔了一件里衣,才贱兮兮地在许听澜的下腹那搔了搔。“说吧,我听着呢。”莫子占故作大方道。“会有点长。”许听澜道。莫子占不信:“能有多长?还能把我给哄睡了不成?”先前无论是讲燃犀映月的故事,还是讲林芳落和莫子钦那事,都简化到没边,许听澜说故事总这般平铺直叙,不肯加一点修饰,所以哪怕是他自己的故事,莫子占也不信他能讲得有多长。结果许听澜开局就是:“在隐日原时,比你稍微晚出来了一会,所以能见到的回溯要比你多上许多。”“后面不就是……”莫子占当时被许听澜遮了眼,看不见太多具体的情景,但大体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狐大仙它死了么……”也是因为狐大仙当时死了,才会有现在的他。唯一的疑惑就是,明明那些与天龙和狐大仙相关的皮影里,都说狐大仙挡下了痴行的杀招,神魂消殒,永不复生。不过,现今的皮影戏所说的能算得了什么准?既然他现在还好好活着,那说明狐大仙的神魂好好的。“是天龙后面又发生什么了吗?”“嗯,其实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