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亲眼看看?”
不再多去看几眼那可能会牵绊住他的凡尘俗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合该是个被宠着长大的孩子。”天生带着一股骄矜味,仿佛需要时时刻刻有人宠着顺着。莫子占不是第一次从许听澜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评价,但与学业无关的,确实头一回。十七将莫子占脸上的讶异尽数收入眼底,温声说道:“今日看来,果然如此。”“人生苦短,既然亲友相爱和乐,何不珍惜良时,多看几眼。”他看得出,虽然莫子占别扭着嘴上不说,但今日能见着莫子钦和林芳落,这烦人精其实高兴得很。莫子占无措地眨了好几下眼睛,最后还是退缩意占据了上风,笑着说道:“不看啦。”他回望过去,那般专注,四目相对间,仿佛双眸只装得下眼前一人,祸水东引道:“先生就不怕,我看了,舍不得离开?”这是一个很微妙的问题,像是莫子占故意设下的一个藏在话语里的圈套。_j_i*n*g+w`u¢b.o?o.k!._c`o_m*他们现今的关系,十七又有什么样的理由去怕这样一件事呢?但是十七甘愿踩进他的圈套里,坦然地回答道:“怕。”“但又没那么怕。”莫子占不解道:“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喜欢繁星。”十七笃定道。即便不能调用灵法,一个人待着无聊的时候,莫子占总会不自觉地开始写写画画星图,从学宫出来时,也没忘记带上与阵法、星学相关的书册,只要有点精神头,就会开始全神贯注地琢磨。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守在皇城,当个天天游手好闲、不事修行的公子哥呢。莫子占会牵挂红尘,但不会被红尘所绊。从前也是如此,很多他以为许听澜不会去在意的事,其实许听澜都会留心记下。还记得最开始师尊问他,十方之中,他想学何方。当时的莫子占满心皆是怯懦,不敢随意回话,一心只想着讨好面前的星玄仙尊,所以开口就说自己也想学「术方」。 其实莫子占也并非没努力学抑或者没学好那「术」,但没过多久,许听澜就从日修阁内去了一大摞与阵法相关的书册,先是自己逐一查看,从里头挑拣出那些烦琐重复且无意义的字句,编排出一套他现阶段能一下看懂的教案,然后将那个在院子里那个揪着脸在尝试术诀的小崽子给招进来。在他自个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师尊就已经发现,他其实更感兴趣,也更擅长的,其实是「阵方」。莫子占心口隐隐有些烫,直烫得他眼睛也在发热。他想,现今如果说世间还有何人能够牵绊住他,那么那个人,从来、一定、唯有——许听澜。而正正好的,许听澜并不是那个前来牵绊他的人,而是,将他引入这漫漫修行之道的良师,如此一来,莫子占要是修不出一个什么好的结果,那都说不过去了。“那先生,喜欢繁星吗?”问完,莫子占立即慌忙地别开了视线。他朝画舫外望去,满河道承着凡间心愿的花灯,铺出一条落于人间的星河。而与之相应的,擡头可见,今日万里无云,欢歌能得璀璨繁星作陪。仗着人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他这些时日以来,没少对着自家师尊班门弄斧。此时也是如此,他指向天上的星宿,就开始和十七讲起,那些放到十方神宗,只有在堂学才会跟弟子说起的小故事:“星学可有趣了,先生你看,箕宿四星,是为天上簸箕,箕口两星,恰巧正对银河,而对岸又有糠星,这场景,不就好似,扬洒出去的谷糠,抵达了银河对岸[1]。远在天边的星宿,被古往今来的,许多先贤,解读成各种凡间意象,以此为根基,著书立传,再以历作推步,以象行占验,借之,便可平邪魔作乱,守万世:太平。”十七擡头看天,神态与以往观测星相时很像,说道:“嗯,是挺有意思的。”又转而面向莫子占,“我喜欢。”莫子占居然一时间有点难以分辨清楚,十七说的那句喜欢,到底是在说星星,还是在说……他。“先生……”莫子占闷闷地唤了一声,声音听着有点像猫打呼噜。十七:“嗯?”“先生……”莫子占又唤了一声。甚至不止这一声,往后又唤了十来声,就像在确认其存在一般,每一声都能得到十七简单的回应。这种感觉太好,好到……莫子占哪怕今日不曾饮酒,却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原来欢喜也能成就醉意。他手不自觉地抚向旁边的人,捧住对方的脸颊。指腹轻轻搓在十七脸上的烧痕之上,与他身上其他地方不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