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甘之
一直都想说。/w*a′x?s\w`.*c~o`m?莫子占对许听澜的依赖早就超出了正常的限度,他又怎么会不想将自己的心泼到师尊面前,好让师尊能仔细看看其内装载着的痛楚,好让对方能对他多存有几分怜惜。只有怜惜他了,才会舍不得推开他。然而莫子占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去开那个口,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开,担心十七压根不关心他那些无聊事,担心他诸多心思显得他矫情且烦人,担心他那些苦痛里蕴含着的痴心妄想会招来嫌恶……总之,就是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可是,我……”他没能“我”出个具体的,心下一发狠,干脆就不“我”了,一抿唇,身子径直地往前撞去。莫子占是个不吃亏的性子,既然刚刚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被压制得死死的,那他就必须压回去,必须给自己讨要多一点奖赏。他擡起胳膊,朝十七伸了伸,明明都已经扑到人怀里了,才开始低声打商量道,“可以……抱着,说吗?”“不然,我不敢。”他算计得很清,关于他的事已然是吊在十七面前的一颗糖,为了能将其取下,十七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推开他,他可以尽情地去享受这个失了分寸的拥抱。事实上,他算得不错,十七没有擡手回应他,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好。”得了应允,莫子占就心安理得起来了。他这人很奇怪,他受不了那种带着距离的暧昧,无论是方才那种展露出背部,还是那在牙肉上的一指,他都不太能受得了,觉得那只能给他带来无止境的焦灼感,宛若对他心脏的惩罚。可眼下这种相互贴着身的,他反而又可以了,像是寻得了一个安心之所一般,这种简单又干净的拥抱,会让他感到放松,他喜欢十七身上的温度,哪怕这么近的距离会让他隐约闻到药的苦味,他也还是喜欢。以这样的姿势,可以互相听见对方心跳。以前他与师尊说,他在书里看到过,如果两个人挨得极近,心律就会逐渐趋于一致。从前没办法去印证真假,这会倒是发现是真的了,他的心律确实跟着十七走了。他的心跳总是聒噪又混乱,但是此刻听着十七规律而平稳的心跳,他也好像渐渐平静了下来。莫子占思忖着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因为沉默了太久,倒显得他是个打着“坦白”的幌子,实际上就是只想抱着十七的登徒子。虽然十七也没有催他,但他还是欲盖弥彰地为自己申辩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好。”这落到十七耳中,就成了求助。他想了想,轻声引导道:“那……先和我说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糖粥,好吗?”喜欢糖粥的原因吗?自然是因为你。莫子占心道。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江南小粥,只因为当初被许听澜所选择了,才被冠上了特殊。“前因后果都要讲。”也不知是不是怕莫子占敷衍自己,十七缓缓地补充道。莫子占张了张口,故事的开头分明已经在心头酝酿,可是话到喉咙又出不来了。,x-i¨a`o¨s,h~u?o/c-m_s,.-o+r!g!毕竟是自己把自己的退路给斩断的,露怯推脱也说不过去。莫子占眨了眨眼,擡起左手,在十七的背上写道:「我可以用写的吗」十七应声:“嗯。”“要,讲清楚,始末,还挺,长的。”莫子占打着预警。“我们有时间。”十七回道。是呀,他们现在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着。莫子占的心愈发安定了下来,将脸埋在十七的肩窝,闭着眼写道:「这得从十四年前开始说起,有个凡人小孩,他犯了英雄病,多管闲事结果遭了报应,引得祸星入疾厄宫……」“那他有当成英雄吗?”十七忽然开口问道。莫子占一愣:“有吧,二十多个,小孩,不管怎样,好歹,活下来了。”“那就算不得报应,世道有律,劫难理应只落犯戒恶者。”十七语气认真:“祸星骤降,多是祸星不长眼。”前面那句夹着大道理的教训倒还好,可是后面那句,却把莫子占听得一愣,而后乖乖道:“好叭,那我,改改,措辞。”于是就真的改着写:「有只又丑又有病的魔,发着癫乱杀人,还非得说,都是那小孩害的……」“那小孩应该没害人的本事吧。”十七评道。莫子占居然被逗笑了,应和道:“就是,他哪有,这种,本事。”帝鸠是扭曲而不讲理的,把帝鸠那些刺人的话听进去,那是他傻。他其实一直很清楚这一点,可是心里清楚与有人笃定地与他确认,那是两回事,他一直缺少这样的一番确认。十七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