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曾预料的,但是当时十七妖火燃起时,唯有司徒摘英显露了几分惊讶,无论是顾相如,还是步弦声,他们的反应都太过镇定了,镇定得好像早有预料。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顾相如装傻道。莫子占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中的魂石,直直看向顾相如,眼中带着浓厚的逼问意。如果他推测不错,这玩意可以被他当成讨价还价的筹码。果然,顾相如嘴巴一张,看样子是想骂人,但又不得不憋了回去,道:“这事容后再说……”他话音刚落,仿佛能预判般,莫子占话就写完了:「容后是何时」顾相如黑着脸:“等回到宗门,自然会把该告诉你的事都与你详说。”「何事该告诉我,何事又不该告诉我,此事如何评判,就凭宗主的意愿?若是宗主觉着我什么都不该知道呢」顾相如牙疼,他觉得,他就是不开口,莫子占也能自己跟自己聊完,最后还是开口回道:“师尊若是觉着有何事不该与你说,那必定是为了你好。`x~q?u·k?a_n.s.h¢u*w-u/.-c?o′m!”笑话。莫子占并不领情:「仙魔战时,你们也什么都瞒着我,然后呢」然后,许听澜就死了。若非莫子占自个太过留意许听澜的动向,又借着残生种的身份而免受太多来自魔物的阻碍,通过师徒契在外破开了伏魔渊外的魔锁,让帝鸠和无霾不得不先一步撤离,恐怕他连带回许听澜尸首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十七。这能是什么为了他好,他甚至会怀疑,这些人本就希望许听澜会落入那般境地。顾相如一阵头疼,他就知道,和莫子占对问不是什么能讨着便宜的事,哪怕现在这人说不着话。两相僵持了好一会,万衔青估计早就站在门外,只是这会才出声要进来:“我来跟他说吧。”顾相如意外之余有些不大情愿:“可师尊那边……”“舟姐姐那我自会交代,放心,怎么着也怪不到你头上的。”万衔青颇为轻松地一笑,巨剑一横,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歪坐在了莫子占的床前。“你手上的东西具体是个什么来历,有何种解法应该不用我多说吧,星玄应该都告诉过你了。”莫子占点头。“那些法子帝鸠都做不到,要能做它早做了,”万衔青轻蔑道,“魂石在手上,宇铃也在手上,诸事皆差一步,它正着急呢,结果就正巧有人给它送上来了一个办法。”正巧送上来的办法?莫子占眸色一暗。“于是帝鸠就想着以星玄的身躯为容器,神魂为养分,让它心心念念的痴行复生。” 这与莫子占先前的猜测大差不差,可他着实厌恶“容器”这一说法。“既要做,自然不会让旁人去坏事,所以就只能用你去逼星玄独往。以防万一,还弄了不少小动作。”比如像在陶齿村时一样,在被生剥神魂却还没彻底死去的人身上种下蛊花,全身长满脓疮,只要驱动母蛊,就可让疮内魔息四散,让其他仙门道友只能分散着去处置那些蛊花,无法抽身同去伏魔渊。“不过这一出,并非全然是坏事。”莫子占疑惑地望向万衔青,神色看得居然连身为剑豪的她也有点犯怵。她状若无事地偏开头,冷淡道:“舟姐姐说了,帝鸠若想隐藏自身,世间确实难有人能寻其踪迹,但只要风动,就能为人所感,就会被星相所知晓。”“既然它不见黄河不死心,那不如就借此让它把魂石给拿出来,好让星玄能得机会以己身将其焚化。”莫子占面上不动声色,然而指尖死死扣在魂石的裂痕处,像是想将其一手捏碎。“这不,看现在这情况,用不着几年,这火就能彻底燃尽魂石的内核,让它成为一块彻头彻尾的废石,不再给这世间带来任何威胁。也算是成全了星玄的大道,完成其夙愿。”大道?夙愿?赴死陨身便是成道吗?莫子占向来听许听澜的话,师尊的一言一行会被他奉为圭臬,可他分明没听师尊说过这种道。深浓的夜色笼罩了整个不周城,犹如墨汁倾泻而下,试图侵吞屋内微弱的烛光。莫子占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喷饭的笑话般,笑得越发放肆。虽然早有推测,一切猜想被证实的瞬间,他还是觉得极其招笑。莫子占望向万衔青,写:「怎会甘心」万衔青垂眸,语中蕴有明晦不清的情绪,答道:“星玄待人接物太过疏远,无亲无友,一世孑然,大道之外全无牵挂,没什么好不甘心的。”“像他这种天纵英才,生来就该在那等死。我之前就同你说过了……”后续的话莫子占没听入耳,脑中仅剩一句答案:卑劣如他,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