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沉的天空,发出了一声洪亮、清晰、甚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得意感的吠叫:
\”汪!哈迪斯陛下,接到人了……嗝!\”末尾还打了个小小的、带着薯片味儿的嗝。
薯片的咸香、硫磺的微呛、狗类特有的体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官冲击,直冲方青青的鼻腔。
被强行接住的震荡、法力尽失的虚弱、眼前这荒诞绝伦的景象带来的巨大冲击……种种因素叠加,她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意识,终于彻底不堪重负,被浓重的黑暗彻底吞没。
在陷入无边混沌前的最后一刻,她脑海中只残留着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薯片……狗……哈迪斯……什么鬼组合……\”
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浑浊的深海底,挣扎着,一点点向上浮起。眼皮沉重得像是被焊住了,每一次试图掀开都耗尽了刚刚凝聚起来的气最先恢复的是听觉,周围一片死寂,一种……被无限拉长、凝固的静,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失去了流淌的意义。
只有一种极其微弱、几不可闻的沙沙声,如同最细的蚕在啃食桑叶,又像是无数细小的冰晶在绝对零度下相互摩擦。
然后是触感。身下没有预想中地狱三头犬那粗糙油腻的毛发,也不是冰冷坚硬的地面。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质感,极其平滑、冰凉,带着一种奇异的、微弱的脉动,仿佛沉睡巨兽的皮肤。寒意透过衣物丝丝缕缕地渗入肌肤,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彻底驱散了最后一丝混沌。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陈年石楠、古老羊皮卷、以及若有若无金属锈蚀的气息。
这气息陌生而宏大,带着岁月的沉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