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车上那俩小娘子……看着眼熟啊?那不是…孙大锤家的素娥和秀娥吗?!”
“真是她们!天爷,她俩咋坐一辆车回来了?还穿得这么……这么体面!”
“旁边赶车那后生是谁?看着有点面生又有点眼熟……”
车子渐近,终于有人认出了陈烈。
“哎呦!那不是清水镇那个陈烈吗?以前穷得叮当响,在镇上虚弱得发昏,天天快要晕过去的感觉!”
“对对对!是他!孙大锤家的素娥不是嫁给他了吗?可秀娥……她不是陈烈他哥的……”
“嚯!我明白了!这是姐妹俩都跟了他了?啧啧啧,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艳福?我看是穷疯了才这样吧!听说他在清水镇就一间破屋,穷得都快饿死了!这牛车,指不定是跟谁借来充门面的!”
“就是就是!你看他穿得也一般,不像发财的样子。装,肯定是装阔!”
这番议论正好被匆匆赶来的孙大锤和春花听了个正着。
春花本来听说女儿女婿回来,满心欢喜。
此刻听到这些话,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忍不住反驳道:“你们胡咧咧啥!我女婿之前还给我们带了老大一块腊肉呢!香得很!”
“腊肉?”
之前嘲讽最凶的杨癞子嗤笑一声,声音拔高。
“春花婶,不是我说你,什么肉你也敢吃?就陈烈那穷酸样,能买得起好肉?别是山上打的老鼠肉、死猪肉熏的吧?吃坏了肚子可别怪人!”
这话恶毒又诛心,孙大锤和春花脸色瞬间白了。
他们本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没什么见识。
被杨癞子这么一说,再想想陈烈以前的家境,心里顿时信了七八分。
一股巨大的心酸和担忧涌了上来。
“腊肉?”
村里的闲汉杨癞子嗤笑一声,故意提高嗓门,存心要落人脸面。
“春花婶,不是我吓唬你,就陈烈那穷酸样,能买得起好肉?别是山上打的死老鼠、瘟猪肉熏的吧?吃进肚里闹出人命,可别怪我没提醒!”
这话恶毒得像淬了毒的针!
孙大锤和春花的脸唰地白了。
老实巴交的他们,被这话戳中了最深的恐惧。
是啊,陈烈以前多穷啊……
孙大锤心里又苦又涩。
原来女儿女婿在外面,过得竟是这般艰难?连块像样的肉都吃不起,还要拿不明不白的肉来充门面……一股巨大的酸楚和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重重叹了口气,布满风霜的脸上愁云密布。
看着同样手足无措、眼圈发红的老伴春花,一股破釜沉舟的悲壮涌上心头。
他咬咬牙,声音干涩。
“家里,家里那只下蛋的芦花鸡,你拿到邻村集上卖了,换点白米回来。总不能,让孩子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说出这话,他心里像被剜掉了一块肉,那鸡是全家的油盐指望啊!
春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越来越近的牛车,想到女儿可能面黄肌瘦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只能哽咽着点头:“好,我这就去……”
周围一些心软的村民看不过去了。
“大锤,春花,别听杨癞子放屁!陈烈能赶着这么好的牛车回来,总不会太差。”
“是啊,我家还有点米糠,匀你一点。”
“我家还有点高粱面,拿去给孩子擀点面条吧,唉,都不容易。”
“对对,先让孩子吃顿饱饭再说。”
众人七嘴八舌,虽然还是带着同情和疑虑,但总归是想帮衬一把。
周围一些心善的村民看不过去了,纷纷出言安慰,说要匀点米糠高粱面,好歹让孩子吃顿热乎的。
这份带着怜悯的善意,却让孙大锤夫妇更加难堪,仿佛坐实了女儿女婿的落魄。
只有村里的恶霸杨天赐抱着膀子,靠在土墙上,一脸不屑的冷笑。
他盯着远处渐近的牛车,目光在素娥和秀娥姣好的身段和脸蛋上贪婪地扫视着,阴阳怪气地开口。
“哼,孙大锤,春花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把女儿嫁给我杨天赐多好!吃香喝辣,绫罗绸缎!看看现在,为了招待个穷鬼女婿,连下蛋鸡都要卖了,可怜呐!现在改主意也不晚,让她们跟了我,我保你们顿顿有肉!”
这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孙大锤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杨天赐,声音都变了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