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笑道:“都听嫂嫂的。”
说起来,秀娥还是很贤惠的,并没有因为这顿饭就冲昏头脑。
她虽然惦记着自己娘家人,但既然嫁到了陈家,还是以陈家为主。
两人饱餐一顿,洗刷了碗筷,收拾了一下残羹剩饭。
秀娥只是吃了几口,便将那半只烤兔子收了起来,用瓷碗扣住。
转眼间,夜色昏暗下来。
清水镇的农户家,晚上也没什么娱乐,一般早就在这个时候睡了。
或者就是忙于造孩子的伟大事业。
但这几年间,偌大个清水镇,乃至整个清河镇,晚上都没什么动静了。
因为八九成的壮丁,都已经被送上了战场,很少有回来的。
留下来的那些男子,不是达官显贵,土豪士绅,就是依附于他们的壮仆,佃农。
再不然,就是一些老弱病残,根本上不得前线。
因此一到晚上,清水镇的农户们都睡了,也没人起来折腾。
“烈哥儿,这么晚了,你也休息吧。”
秀娥轻声道。
“好。”
陈烈答应一声,但正要睡去,心里却犯了难。
因为他这老陈家留下的小破屋,实在是太小了啊。
原本就不算太大的房间里,还只有一张床榻,一般也就只能睡下一对夫妻。
但秀娥却是他的嫂嫂,之前自己病重的时候,她过来照顾自己,因此睡在了一张床榻上,还说得过去。
但现在自己病愈,还睡在一起的话,就很难解释的通了。
此时秀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即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嫂嫂,你先睡,我睡不着,出去转转。”
陈烈主动开口。
秀娥嗯了一声,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陈烈推开房门,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她这才凝聚心神,抬起头来。
“哎,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出去转一圈。”
“外面这么冷,你又刚生了一场大病,能去哪儿转呢?上来睡了吧,明天还要赶早集,事儿多着呢。”
秀娥实在是不忍心。
虽然她之前还顾及自己的名节,但自己跟叔叔已经发生这么多事了,还在乎那一点的颜面吗?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好。”
陈烈微微点头。
嫂嫂都不介意,自己一个男子汉,也没必要扭捏作态。
虽然说是睡在一张床上,不过为了避讳,两人还是和衣而睡。
但无奈这张床铺不但破旧,稍微一动身就嘎吱作响,而且实在是太小了。
陈烈经过系统增强过的身躯,算是相当健壮了,因此几乎占据了大半部分的面积。
而秀娥则是娇娇弱弱,几乎被挤到了角落里。
即使这样,俩人也是紧挨在一起,之间几乎没什么距离。
陈烈侧身躺着,面前全是嫂嫂如羊脂玉一般洁白的肌肤,细致的柳腰随着呼吸一阵起伏。
只要身子稍稍一动,便有一股酥软的感觉传来,让陈烈心中一阵心痒难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醒来之时,天色蒙蒙亮,日头还没有出来。
“烈哥儿,醒了呀,先喝一口粥水吧?”
秀娥比他醒的还要早,并且已经煮上了高粱面。
还趁着这个功夫,热了一些昨夜的烤兔。
稍稍撕扯一番,盛入盘中,捧到了陈烈的面前。
“谢谢嫂嫂。”
陈烈尝了尝粥,感觉不算太热,干脆仰头一饮而尽。
最后又扒拉了几口兔肉,这才起身,背起背篓,往清水镇上赶去。
一般农户家里,一日只吃两顿饭,甚至只有一顿饭。
陈烈早上多吃一些充饥,趁早卖出一些獐子肉,再费些时间赶往清河县。
不出意外的话,天黑之前就能够赶回来。
“我走了,嫂嫂。”
“叔叔早些回来,我在家候着你。”
秀娥整理了下床铺,朝着陈烈挥手。
陈烈背着背篓,七拐八拐,来到清水镇的镇中心。
这里是一处市集,不算大,但是经常有农户挑着担子卖些自家地里产的高粱面。
或者是编一些筐子,草鞋,拿出来贩卖。
偶尔还有走街串巷的戏子,前来玩耍一番,讨些赏钱。
陈烈在这里算是个新面孔,身材又高大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