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倒没那么害怕了,只是他的手依旧搭在符生的肩上,不敢放下来。
陈宇微微皱眉,抓着短刀抵在胸前,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符生,先别感知。”说罢,便率先朝屋内迈步走去。
符生无声点头,快步跟上。
王胖叔则绷紧神经,一边倒退着行走,一边用余光扫视院落的每个角落,他绝不会让自己掉队。
三人踩着枯叶,发出“沙沙”声响,终于来到厅堂前。
陈宇俯身向内窥探片刻,确认没有危险后,抬手做了个“跟进”的手势。
厅堂内静得可怕。
太师椅端正地摆在八仙桌两侧,条案上的座钟指针永远停在了同一时刻,连墙上的字画都保持着端正的悬挂角度,如果不是那层足以淹没指纹的积灰,这里简直就像主人刚刚离开不久。
陈宇的军靴在地砖上踩出清晰的足迹,他缓步绕厅一周,指节拂过桌面、椅背、屏风雕花……却在抬起手时怔住了。
按照传闻所说,富商家一家五口都死在这厅堂之中。
可这里却没有血迹。
也没有挣扎痕迹。
甚至连本该在灭门现场出现的打翻器物、拖拽印记都统统没有。
“太整齐了……”他眯起眼睛,不禁喃喃自语地疑问道。
“会不会是后来有人收拾过?”符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在昏暗中泛着冷光:“警方或者村民……”
陈宇直接摇头打断:“命案现场要保持原貌取证,警方不会多此一举。”
他指尖抹过八仙桌,搓着指腹上的灰尘:“至于村民可能性也不大,你不是说这家人向来嚣张跋扈?”
一阵穿堂风突然卷过厅堂,蛛网在梁间剧烈摇晃。
王胖叔猛地抱住胳膊:“艹!你们能不能别用这种破案节目的语气说话?”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总觉得那些太师椅的雕花缝隙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他。
陈宇搓了搓下巴,沉默片刻后突然转身:“走,去后堂。”
三人穿过厅堂,踏入一处更为幽僻的内院。
院角一口青苔斑驳的古井突兀地立在那,井边的石块被岁月磨出了光滑的弧度,陈宇大步上前,俯身望向井底……
惨白的月光渗入井中,隐约照出井底堆积的枯叶,干涸的井壁爬满龟裂的纹路,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
“啧。”陈宇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接着朝着后堂走去。
然而就在他走到后堂门前时……
“沙沙……”
一阵枯叶摩擦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符生猛地按住太阳穴:“等等!有什么东西在……”
“啊!!”
王胖叔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枯井边缘,两只青灰色的枯手如毒蛇般窜出!
指甲缝里嵌着黑红的污垢,指节扭曲成非人的角度,以惊人的速度扣住了王胖叔的脚踝!
“噗通!”
水花溅起的闷响从井底传来,王胖叔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漆黑的井口中,只有几片打着旋的枯叶,缓缓飘落在方才他站立的位置。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陈宇根本没有反应过来!